龐剛出了知府衙門的大門,立時就有七八名軍士迎了上來,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臉上有一道駭人刀疤小旗上前施禮問道:“大人,現下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客棧歇息吧!”
“嗯,好吧!咱們先找家客棧投宿一宿!”龐剛點頭答應了,再看看天色,約莫已經是下午申時,現下趕回望海堡是不可能的,只有找個客棧投宿一宿後明早再行出發了。
“咕咕咕......”
一陣叫喚聲從腹中傳來,龐剛這才想到自己已經一日未曾進食,今天一整天也就是剛才在魏同年那喝的那杯茶,早就餓得前肚皮貼後背心了。再看看旁邊七八名牽著戰馬,身上的紅色鴛鴦戰襖和棉甲已經被大雪沾染成白色卻依然站得筆挺的軍士,想到他們也陪著自己風塵僕僕的趕到青州,也是一日未進半粒水米了,心中不禁有些內疚,臉上卻豪爽的笑道:“今天本官發了筆小才,請大夥去好好打打牙祭,今天早敞開了吃!”
“謝大人恩典!”
雖然在龐剛的隊伍裡軍令森嚴,但早已疲憊飢餓不堪的軍士們咋一聽到可以飽餐一頓臉上也露出了歡喜的笑意。
龐剛從小旗的手裡拿過韁繩翻身上了馬,大喝了一聲“駕!”紅色的戰馬立刻揮動著有力的馬蹄向前方疾馳,數名軍士也上了馬在後面緊緊跟隨........
福生客棧是青州府內有名的客棧之一,佔地近十畝,平日裡人來人往可謂人頭湧湧,即便是現今到了嚴冬客房也還有近一半的客人。由於昨天剛下了一場大雪直至現在也未見停息,店裡原本需要趕路的一些客商也被迫滯留於店中,大廳裡擠滿了吃酒打發無聊時間的人,店小二也因此而忙得腳不沾地。
此時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坐著四名面上流露著風霜之色穿著粗布短打衣裳的漢子,他們的桌上只擺放了一盤花生米和一盤蠶豆這兩樣下酒小菜,端著著一碗最難以下嚥的濁酒慢慢喝著。一看這幾位就是屬於船腳牙行的社會底層人物,只是他們身上不時流露出的兇悍之氣卻讓人一看就有些心驚,以至於出現了一個怪現象,雖然大廳裡雖然是幾乎坐滿,但他們身邊的幾張桌子卻一直空著。
這幾名漢子一直喝著悶酒不說話,但是眼睛卻一直飄向不遠處另一桌的方向。而這桌客人只有三人一名身穿青袍商賈模樣的老者和一名穿著素色絲綢外套二十來歲樣貌普通的年輕人,他們的桌上擺放著幾碟醬牛肉、醉鴨、豬耳朵等小菜,可是他們的臉上卻暗藏著些許不安的神色。
喝了一口酒,那名青年低聲道:“奎叔,我們怎麼辦?這些歹人已經盯上咱們了。”
這名商賈模樣的老者神情凝重的說道:“少東家,這幾名賊子只怕是來者不善,咱們既然已經被盯上了,此時就萬萬不可出城,否則只怕性命難保!”
“那可如何是好?咱們已經和孫家約好了定在下個月初五交貨,如若逾期不至可是要損失一大筆錢,咱們季寶齋此時可是萬萬經不起波折了。”
“那又能如何?”老者苦著臉道:“丟錢總比丟命強吧。”
年輕人咬牙道:“咱們不是還有七八名夥計嗎?他們也帶著刀槍棍棒,我就不信咱們那麼多人還拼不過這幾名賊子!”
老者嚇了一跳連忙阻止,“少東家不可莽撞,且不說咱們還不知道這些賊子有無同夥,單就只憑這幾名賊子就不是咱們那些粗手粗腳的夥計能夠應付的,咱們在這青州城裡尚且還好說,只要咱們一出城恐怕就性命難保啊!”
“唉!”年輕人恨恨的悲嘆一聲,“這他孃的是什麼世道啊,連做個買賣都那麼難!”
就在年輕人和老者悄聲商議時,坐在角落裡的幾名兇惡大漢也在低聲說話,一名大漢對旁邊一位年約四十一臉橫肉的為首大漢問道:“大哥,點子好像察覺到咱們了,咱們怎麼辦?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為首的大漢不屑的哼了一聲:“怕什麼,如若他們不出城咱就跟他們一直耗著,只要他們不能按期交貨,僱主交代的事咱們也算是完成了,如若他們吃了豹子膽敢出城的話,哼哼.......送到嘴邊的肉咱們也斷無放過之理,所以咱們是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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