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利爾才剛重建,一些婦人們剛失去家庭的支柱。如果都把錢拿去釋出懸賞,我們接下來的一年裡,哪還有錢買糧食,你是想讓我們都餓死嗎?”
“更何況,哪隻是一處疑似蠍尾獅的足跡和糞便,安東也沒親眼看到這邪惡怪物的蹤跡,也說不定只是安東喝醉了,把野豹或是其餘野獸的足跡錯看成蠍尾獅。”
“即使真是蠍尾獅,我們也只能祈禱它只是路過三豬小徑,或者他對我們沒有威脅。”
“畢竟,”反駁的村民苦澀的說道:“我們真的沒錢了。”
是的,就是這麼無奈,雖然村民們都不想冒這個風險,但他們的財產為了重建家園,全部都拋進了這個無底深坑。
如果想要僱傭冒險者,這會是筆巨大的財富支出,也將導致潘利爾村民沒錢購買過冬的糧食。
至於說求助領主。
事實上,安東並沒有親眼看見蠍尾獅的的真容,只是回來的時候在三豬小徑目睹了疑似蠍尾獅的糞便和足跡。
蠍尾獅是種狩獵範圍巨大,還會飛行的團體生物。
領主又怎會為了不知真假的訊息就派出手下,花費大量的時間到處搜尋蠍尾獅的蹤跡呢?
畢竟,荒野上什麼東西都不多,就是怪物多。
別說蠍尾獅,即使是真龍有時候也會從這裡路過。
哪怕真的有蠍尾獅,這不是還沒開始害人嘛。
等出現村民遭受蠍尾獅襲擊,再調查也不遲。
一方是不知真假,還沒威脅到自身生命安全的蠍尾獅。
一方是迫在眉睫,沒錢就得餓死的結局。
這些村民們在不間斷的爭吵下,也只能自欺欺人,催眠告訴自己是安東喝酒喝的腦子有些不清醒,在回來的路上錯把野豹的足跡認成了蠍尾獅。
就這樣平靜的看完村民們的爭吵,等他們走後,鄭禮拉著一旁心情低落的安東:“安東,你怎麼看。”
“我當了十多年的冒險者,蠍尾獅的蹤跡和糞便,我怎麼可能認錯。”
安東憤憤道:“他們以為我兒子戰死後我就瘋了,腦子也變得痴愚了。”
“真該讓這些人去找牧師看看他們的腦袋,是不是整個腦子都被鼻涕蟲塞住了。”
“我召集他們來,是為了提前做好防禦蠍尾獅的準備,哦!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在三個月前的哪場戰爭中,讓地精把腦袋給砸廢了,竟然假裝沒有蠍尾獅出沒,真是可笑的鼻涕蟲。”
對於村民的選擇,鄭禮其實有些理解。
第一個原因是,確實是找不出合適的辦法剷除蠍尾獅。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這些潘利爾的村民對安東的徹底失望。
他們曾期望安東能帶領潘利爾走出困境,可安東只知道沉迷於借酒消愁,甚至在喝醉後,還做出許多荒唐的事情。
整個人自從那場戰爭後,就變得渾渾噩噩,如同一具骷髏。
可只有他一個人痛苦嗎?潘利爾的村民哪一家沒有犧牲者,哪一家沒在地精的肆虐下嚎哭?
可他們都振作起來了,而安東這位本應第一個恢復心態,振作起來的戰士竟然就此沉淪,真是可笑啊。
安東不僅僅是名戰士,他更是潘利爾的村長,他有職責帶領潘利爾浴火重生,可他沒這麼做。
到了現在,他一名職業等級3的戰士,荒唐的連走一小段路都得大聲喘息。
所以,對安東的失望,讓他們下意識的不再相信安東口中的每一句話,他們寧願相信這又是一件安東的荒唐事蹟,自欺欺人般假裝事情並不存在。
“我相信你,安東!”
鄭禮沉聲道:“還有沒有體力,如果你還有力氣,那就馬上帶我去你發現蠍尾獅蹤跡的地方。”
“好,我是戰士,怎麼可能沒有力氣!”
安東咬著牙,顫顫巍巍小跑著在前方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