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被桌面上的一根蠟燭照亮,安德魯此時正戴著眼鏡,坐在桌子旁翻看賬本。
“老闆,埃裡克帶過來了。”
“麻煩你了,你先外面守著,走之前把密室門關上,其他人不準進來。”
“明白大人。”
侍女轉身離開,然後把門關上,隨後外面傳來了貨架挪動的響聲。
安德魯取下眼鏡:“不用擔心,她是我們自己人。”
“你幹這行還讓其他人知道啊?”
“不然呢?天天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你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再說了……”
安德魯起身給埃裡克遞過來一身乾淨衣服,示意他換上,顯然是早有準備了:“幹情報工作,沒幾個信得過的幫手怎麼能行?話說,你那個幫手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你說的什麼幫手?”
安德魯給埃裡克搬來一把椅子:“就是跟你天天形影不離的那個壯漢啊,他叫什麼來著?”
“阿歷克斯?”
“對,就是他。”
“你可拉倒吧,他對咱們的事不知情。”
“啊?不知情你還跟他走這麼近,他不是你的幫手嗎?”
“他不是我的幫手,這次實在是因為情況特殊,我才把他拉進來的,之前在拉泰我都是單打獨鬥的。”
“好吧,這我還真沒想到。”安德魯給埃裡克倒了一杯啤酒:“不過我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是要多少勸你幾句:幹我們這行,單打獨鬥可不行,還是要有幾個信得過的自己人才能長久了。”
“你這說的是想在這行長乾的人,我可沒這打算,等這次結束了,我就要徹底不幹了。”
安德魯笑了:“幹咱們這密探工作的,永遠沒有金盆洗手的概念,除非你死了,否則你不可能擺脫的。”
他這話讓埃裡克比吃了老鼠屎還難受,嗓子眼的一口啤酒費了好大勁才嚥下去。
“行了,不扯淡了,咱們還是聊聊正事吧。”安德魯靠著椅背,翹著二郎腿,顯得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你們昨天的情況怎麼樣?”
說到這,埃裡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把手裡酒杯扔回桌面上:“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跟土匪沆瀣一氣,還讓他們在那邊埋伏我們。更噁心的是,你居然提前還不跟我說?你是想讓我死是嗎?”
“設下埋伏是他白狐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我一直強調都是儘量不要流血,最好悄無聲息地就把這件事辦了。”
“那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
“我已經是儘量跟你說了,你想想看:我們倆那天只是剛認識,我對你並不是很信任,換做是你,你會全說嗎?”
“……”
埃裡克無言以對。
“再說了,我當時要是跟你和盤托出了,你怕不是要嚇尿褲子,那不是要露餡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埃裡克也必須說:這安德魯說的還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