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教堂學過幾天課,算是略微識一點。”
“那你就自己翻翻看吧,我不念給你聽了,畢竟眼見為實啊。”
白狐不知道這人在搞什麼鬼?該解釋的不解釋,好端端的讓我看什麼賬本?
可等他仔細翻看幾頁後就明白了。
“一月二十號晚上,凱特爾等四人來吃飯,沒給錢,一共欠六十八枚銀……,這個怎麼讀?”
“銀克朗,他們一頓飯就欠了六十八枚銀克朗。”
“好傢伙,他們是吃什麼山珍海味了?怎麼這麼多錢?”
“就是烤肉和葡萄酒,量大而已。不僅如此,他們那天喝醉了之後還聚眾鬥毆,打傷了兩名店裡的客人,這些損失我還沒跟他算呢。”
“這凱特爾那麼牛逼的嗎?他又是哪路神仙?”
“他拉泰射箭場的管理員,據說是跟巴納德有些親戚。”
“拉泰射箭場的人?那他怎麼會跑你們這來了?”
“我想想看啊,時間有點長,我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他們那天剛從塔爾木堡回來。”
“他沒事去塔爾木堡幹嘛?”
“據他所說,是去塔爾木堡交流學習去了。”
白狐都忍不住笑了笑:“交流學習可還行,他一個吃乾飯的管理員還交流學習什麼。”
他繼續翻看賬本起來:“這裡面的欠賬可還多著啊?都是他們拉泰留下的?”
“大部分都是拉泰欠的賬,還有一小部分是塔爾木堡留下的,剩下的一點點是其他客人留下的。”
“那這麼看來,這些年拉泰他們那群王八蛋沒少在你這欠錢啊?”
“這些年?”安德魯苦笑一聲:“你手裡面拿的只是今年的賬本,我後面櫃子裡還有九本一模一樣的賬本,堆起來跟個小山似得,要不要給你拿出來開開眼?”
“不用了、不用了。”白狐把賬本一把合上,又還給了安德魯:“那這些欠款,他們有還過嗎?”
“還?基本上是沒還過,否則我能記出來十個賬本嗎?”
白狐之前就聽人說過:這拉泰和塔爾木堡沒少剝削欺壓領地裡的酒館、澡堂和旅店之類的。
但他一直不以為然,因為這白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了,也聽過不少這種破事,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覺得他們會做得太過分。
結果這次他真是開了大眼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官方敢這麼欺壓自己領地裡的商人的,他們做得這麼過分,就不怕這幫人跟他們對著幹嗎?
但白狐又轉念一想:這拉泰敢這麼幹肯定是有資本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話說,既然這拉泰如此欺負你們,你幹嘛不搬家呢?”
“可能搬去哪呢?這酒館建起來就花了不少錢了,能說放棄就放棄嗎?而且這方圓上百里基本都是拉泰的勢力範圍,就算是莎邵和烏茲茨這樣的自由城,多少也要看拉泰城的面子。”
安德魯長嘆一聲:“所以我們能搬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