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沈青尋了一家通海錢莊,兌出了五十兩現銀。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普通商鋪一年到頭的營收,也不過如此。
錢莊的掌櫃極為隨和,並未因沈青兩人的衣著打扮而有所為難,驗明銀票真偽後,很快著人取來了現銀。
錢莊兌銀,認票不認人,在乾州這地界,多管閒事只會惹來殺身之禍。
無論這銀票是怎麼來的,與錢莊沒有半分干係。
五十兩的銀票,錢莊要抽半成多的兌費,到了沈青手中,只剩下了四十七兩有餘。
銀子交付完畢後,錢莊掌櫃又笑著遞來一塊半指長的鐵牌。
“客人憑此令牌,往後在我通海商盟名下所有布坊錢莊,米鋪糧店之內的開銷都有優待。”
沈青接過鐵牌,不免對這通海商盟起了些興趣。
凡是自錢莊取錢,必有花費。
銀錢來之不易,有了這塊鐵牌,哪怕省不下多少銀兩,在大多數人想來,這通海商盟也成了第一選擇。
生意做到這個地步,產業覆蓋各行各業,其掌舵人絕非等閒之輩。
“想吃什麼?”
出了錢莊,沈青說話的底氣足了很多。
“燒雞!”
趙雨眼中仿若溢位了光:
“老趙還在的時候,給我帶過半隻燒雞,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那半隻燒雞,她骨頭都沒捨得扔,磨成粉,煮了鍋野菜,那味道直至今日,她都念念不忘。
沈青低頭看著滿身狼藉的衣服,又看了看趙雨髒兮兮的小臉,沒有急於覓食,轉頭買了些尋常衣物跟胭脂水粉後,直奔客棧,要了間上房,開始梳洗。
客棧同樣是通海商盟名下,那塊鐵牌給沈青省下了三十個銅板。
起初沈青以為趙雨只有八九歲,問過之後才知道,她已年滿十一。
只是因為常年捱餓,發育有些跟不上,瘦的幾近皮包骨,小臉也是蠟黃,很明顯的營養不良。
沈青簡單清洗了一下,胸腹的箭傷仍在流血,癒合更是無從談起,需要抓緊時間去趟藥鋪。
洗漱過後,沈青直接交代客棧上一桌飯菜,燒雞要了兩隻。
肋骨隱隱作痛,沈青的胃口並不算好,加上這個時代的飯菜屬實一般,少了幾分味道,稱不上好吃,吃了幾口,她就撂了筷子。
趙雨抱著燒雞啃的滿嘴流油,但只吃了半隻後,她便有些難以下嚥了。
到底是個孩子,久不食肉,腸胃實在吃不消。
“原來熱的燒雞是這個味道。”
盯著手裡的燒雞,她愣了半晌,方才擠出這麼一句:“好像沒有老趙說的那麼好吃……”
沈青伸手摸了摸她半乾的長髮,輕聲道:“我要去藥鋪抓些藥,在這裡等我。”
出門之前,沈青以胭脂水粉稍稍做了些偽裝。
她不知道朝廷有沒有追捕她,但萬事小心一些,不會出錯。
藥鋪距離客棧並不遠,問了路,盞茶功夫後,沈青就踏進了通海堂的大門。
療外傷的藥粉並不算貴,總共不過花了半錢銀子,但習武藥浴所需的兩幅湯藥,就花了沈青近二十兩雪花紋銀。
這兩幅湯藥中,蘊含了大量珍貴藥材,補血益氣,足以讓沈青的修為短時間內穩固在後天境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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