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晨曦的光輝斜映入殿內，鋪在了軟榻上，暈染出一片淡金色的微光。
趙雨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抬頭就看到了斜倚在一旁，正翻閱著一本古籍的沈青。
含混不清的嘟噥了一句，她翻了個身，環住了沈青的腰，小腦袋擠在沈青懷裡蹭了蹭。
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覺了，一個人睡，夜裡總是不太安穩，時常會驚醒。
“近來如何？”
沈青合上手中古籍，隨手扔在了一旁，給趙雨讓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古籍青灰色的封皮之上，寫著‘鑄器入門總綱’幾個大字，是來自那枚靈戒之中的藏書。
古時修行，除了龐雜的修行之法，旁門技藝同樣種類繁多，諸如煉丹、鑄器、佈陣、制符、祀神、御靈、占卜等等，不可計數。
鑄器無疑是極為重要的一項，這本鑄器入門總綱之中，就記載了部分法器的煉製方法。
沈青看這些，是準備親手為自己打造一柄戰兵。
靈戒之中，還有許多上古時留下的靈礦，無疑是鍛造戰兵的絕佳材料。
“糧草不夠吃，又打下了周邊五國，方才勉強填飽了大軍的肚子。”
趙雨清醒了許多，支起身子，隨口道：“收編了些北域計程車卒，已擴軍至四萬餘。”
沈青心中一動，即便是小國，周邊這五國加起來，也有近千萬人口，這麼一股勢力，在北域諸國之中，也算是排的上號的強大國度了。
簡單說了近況後，趙雨又將這段時日之中的一些較大的支出收入，增兵減員以及將領排程等等，事無鉅細，如數家珍一般全部道出。
相較於同齡的孩子，她明顯成熟了太多，對於行軍佈陣一道，好似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上手的很快。
看著滔滔不絕的趙雨，沈青眸光微斂，沉聲開口：“現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麼？”
趙雨話音一頓，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沈青，有些摸不清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如果你不願，我可以給你換個願望的機會，現在還來得及。”沈青補充了一句。
跟傅嬋一樣，趙雨同樣是個人，有自己選擇未來的權利，沈青此前做的那些，都是在逼著趙雨前行。
如今，沈青想給趙雨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我想當皇帝。”
趙雨坐直了身體，不假思索的回答，神色中甚至沒有任何遲疑。
如果說此前，她只是抱著玩笑之意說出了這個願望，此刻她的想法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與現如今的處境無關，她心中始終有種預感，如果那所謂的願望完成了，沈青很有可能就會離開她的身邊。
無論這個可能性有多少，趙雨都不想去嘗試。
與其他的願望相比，至少當皇帝這個願望，虛無縹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也許根本完成不了。
那麼至少在願望完成之前，沈青都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趙雨的態度，無疑有些出乎沈青的預料，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趙雨放棄後的一些打算。
“現在的日子，已經比我以前好過很多了，至少天天都有燒雞。”
趙雨隨口道了一句，翻身下了軟榻，然而還沒站穩，又被沈青提著衣領拎了回去，手中被塞進了一枚玉瓶。
“要做皇帝，你至少要比楊宗仙更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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