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蟬見白羽崢聊得興起,也不好掃興,繼續說起自己的營銷方案。
白羽崢也是逐漸開啟了思路,時不時開口發表看法,用自己的經驗提出建議。
“爹,我回來了,您吃過了沒有。”
這時,門外忽然有一道腳步聲靠近,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廚房裡,方桌後的兩人聞言停下交談,扭頭朝門口看去,接著很快就見門口走進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女子正是白小姐,今天她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顯得英姿颯爽。
雙方互相對視了一下,白小姐臉上閃過些許意外之色,顯然是沒想到這麼晚了,家裡還有外人在。
林冠稀則朝王蟬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片刻,白小姐平復了一下神色,介紹道:
“爹,這位是林冠稀林先生,是我們刀莊的中等門客,他想見您一面。”
白羽崢問道:“不知林先生來找我有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急事。”
林冠稀習慣性客套回答了一句,正待繼續開口。
卻見白羽崢一臉微笑道:
“既然這樣,今天時候也不早了,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實在抽不出時間來好好招待先生,實在抱歉,你不妨還是明天一早再來找我吧?”
他原本和王蟬正聊到興頭上,腦海中對於刀莊來日的發展也可謂靈感連連,結果剛剛理清大致思路,就被林冠稀的到訪打斷,心裡著實是有些不痛快。
林冠稀的表情微微一僵,欲言又止,但嘴巴翕張了一下,最終也只是拱了拱手道:
“那莊主我就先行告退了。”
“林先生慢走,雪落去幫我送一下林先生。”
白羽崢起身拱了拱手,卻是完全沒有出門相送的意思,表現的有些冷淡,或者說作為一莊之主,面對一箇中等門客,其實也無需他表現的多麼客氣。
白小姐聞言便送著林冠稀走出了房間。
“莊主,時候不早,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兩人轉身離開,王蟬也從板凳上站起身來,再次出言向白羽崢告辭。
“曹先生,話還沒說完,可不急著走,我們到書房那邊再好好聊聊。”
白羽崢笑容滿面地說了一句。
這時,白小姐送走林冠稀,又從前院走了回來,白羽崢沉吟了一下,便朝王蟬介紹道:
“這是小女白雪落。”
說著,他又向白雪落笑著介紹道:
“這位是...曹孟德,我一位故友家的兒子,眼下也是我們刀莊上的門客。”
從他的話不難看出,白雪落應該不知道群英會的事。
話音落下,王蟬和白雪落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互相默默禮貌點了點頭。
“雪落,你給我們再泡一壺好茶。”
白羽崢隨即向白雪落招呼了一聲,說完就帶著王蟬朝著書房那邊走去。
等兩人走出廚房,白雪落則是看了看王蟬的背影,臉上再次閃過意外和好奇。
在她的印象中,自家父親似乎極少有對一個後輩表現這麼熱絡的時候。
另一邊,來到書房後,兩人便繼續煞介其事地完善著營銷方案,白羽崢大有一種要將這些方案付諸實際的態度。
期間白雪落泡好茶給兩人送來,也沒有影響到兩人。
時間推移,直到夜班三更,兩人才停下交談。
此時坐在書案後的白羽崢已經在十多張紙張上密密麻麻記下了剛剛交談的內容。
“今日聽孟德一席話,當真勝讀十年書。”
他一邊整理紙張,一邊滿臉笑容地高興說道,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對王蟬也是換了一個更親近的稱呼。
“白叔,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王蟬也是配合對方的稱呼,再次向白羽崢告辭。
“好,明天我就讓人把東西給曹先生送過去。”
這次白羽崢倒是沒有再挽留,只是從座位上起身,取來一把油紙傘,遞到王蟬手中,然後又一邊並肩和王蟬走向前院,一邊親切地交代道:
“孟德,往後有空可要常過來玩啊!”
“白叔不用送了。”
來到院門口,王蟬說了一句,撐開傘,就沿著門前的小路朝著住處摸黑走去。
時間來到第二天清晨,卯時前後,下了一夜的小雨忽然又變成了大雨,洋洋灑灑地下著。
“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
前院寬敞的大堂中,早起練功的白羽崢見白雪落提著劍,拿著傘從身旁經過,停下動作,開口問了一句。
“去練功房,切磋。”
白雪落言簡意賅道。
“哦。”
白羽崢沉吟片刻,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兩個用玉盒,交代道:
“那剛好,你把這些東西,送到山腰的第二十七棟院子去,我也省的耽誤靖城練功了。”
“哪裡剛好?”
白雪落微微瞪了下眼:
“練功房和那邊是兩個方向,彎彎繞繞起碼有一里多地。”
說完,她看了看白羽崢手上的玉盒,問道:
“這是要送給昨晚那個曹孟德的東西吧?”
“什麼曹孟德。”
白羽崢頓時把臉一板,眼睛微微一轉,語重心長道:
“他是我早年故友的獨子,那位故友曾救過你爹的命,他如今前來投奔我們,你表現的這麼生分,豈不是寒別人的心?你要稱呼他為兄長才是。”
“兄長?”
白雪落睨了他一眼,一副看穿了他的神情,嗤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樣亂點鴛鴦譜,我志在武道,絕不可能受你擺佈,去生兒育女,在家中相夫教子。”
停了一下,她又強調嘴:
“況且他看起來平平無奇,比上次你介紹的那個師兄還不如許多,我也看不上。”
“又胡思亂想了不是?我就算想點鴛鴦譜,人家還未必看得上你呢!”
白羽崢不以為意的笑呵呵道:
“我只是覺得孟德在武學上的造詣非同一般,而且和你年紀相仿,想著讓你往後多多和他交流切磋,從中受益而已。”
“不信。”
白雪落一臉不信地撇了撇嘴。
“信不信由你。”
白羽崢沒好氣擺了擺手:
“反正你把東西給人家送過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