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露,東方的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隨之金色的陽光如絲線,在廣袤的山川間蔓延開來。
王蟬端坐在屋內,手中捏著一枚培元丹。
此丹色澤溫潤呈自然的暗紅色,裹著透明糖衣卻仍然隱隱散發著一股醇厚的藥香。
“一顆就要十兩銀子,真是奢侈。”
把丹藥放在眼前端詳幾眼,王蟬隨即仰頭將丹藥服下,而後並未如往常那樣,前往院中練拳。
因為他現在已可以在洗漱、生火、做飯、吃飯,乃至走路的過程中,無時無時無刻地用柔息轉元勁高效打熬氣血。
“培元丹真是貴有貴的道理,雖然價格是養氣丸的十倍,藥力最多隻有七八倍,但勝在雜質少,藥性更為精純,長期服用也不容易對身體造成傷害,身體吸收起來速度也更快,從富人的角度來看,其實價效比才是最高。”
一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修煉,他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
“但若是從窮人的立場出發,購買補氣湯最為划算,三副藥包的功效,便能抵得上一瓶養氣丸,而價格僅僅只需六兩。”
吃過早飯,王蟬拿起包袱,將這兩日精心撰寫好的十冊武技與虎頭面具仔細裝入其中,又帶上鋼刀與飛刀,徑直朝著碼頭走去。
日上三竿,他抵達山陽鎮,在鎮中尋了個四下無人的僻靜角落,取出虎頭面具,戴在臉上,才朝著鎮子西面的山道前行。
王蟬剛來到鎮口,就見一個二十七八,面貌端正的青年和一個二十上下,面相尚有幾分稚嫩的年輕人,迅速從路邊的石頭上起身,面帶笑容地迎了上來,拱手拜道:
“恩公,我是劉興文。”
“恩公,我是劉興武。”
言罷,劉興文直起身子,動作麻利地從胸口掏出兩本冊子,雙手遞到王蟬面前道:
“恩公,這是兩冊一階武技。”
“好。”
王蟬微微點頭,伸手接過武技。
微微低下頭,他目光快速掃過,只見其中一本武技的封面寫著《鐵牛拳》,另一本則是《飛燕迴風步》,想來劉興文兄弟二人正是憑藉修煉這門輕功,才能在實力高於他們的三個劫匪手中逃生。
“不錯,這兩門武技,豬頭那裡都有售賣,現在先弄到手,待會兒便能多換兩本其他武技了。”
王蟬心中想著,隨即解開包袱,小心翼翼地收好武技,又從中分別取出一本《金剛長壽功》和《八極提柳刀》,遞到劉興文面前。
“這......”
劉興文和劉興武兩人見狀,不禁面面相覷,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連忙推辭道:
“恩公,這可使不得啊!”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習武之人應該做的...我從不喜歡佔人便宜。”
王蟬風輕雲淡地說著,看著兄弟兩人面露感動之色,心中不免暗自一哂:
“感覺好裝杯...不過挺爽的,我喜歡。”
一句話說完,他直接將兩本武技塞到劉興文手中,而後轉身,手持鋼刀,朝著大風谷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身後,劉興文看著手中的武技,又抬眼望向王蟬遠去的背影,嘴唇翕張了幾下,欲言又止,最後忽然緩緩跪下身來,重重地叩拜下去,擲地有聲地說道:
“大俠高義,受小人一拜!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願大俠武運昌隆!”
劉興武也趕忙跪下,同樣拜道:
“大俠高義,唯願大俠武運昌隆!”
他們的心裡都有種感覺,今日一別,來日恐怕難有再見之日。
兩人的聲音在周遭群山之間迴盪,彷彿群山也在與之遙相呼應,引來鎮中不少來往的鎮民紛紛昂首眺望。
天空中的暖陽、蜿蜒的山道、吹過山道的清風、被風吹動沙沙作響的草木、持著刀的王蟬,還有身後頂禮膜拜的兄弟兩人,這一刻在眾人眼中迅速編織成了一幅豪俠畫卷,即使他們大都表情茫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大俠?”
王蟬無聲自語,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努力維持著他印象中大俠應有的風範。
然而,在面具之下,他卻咧開了嘴,露出一抹笑意,心裡亦是沒來由地湧起些許豪情,暗道:
“想來大丈夫應如是?”
順著山道前行,不知不覺間,王蟬已來到大風谷。
負責看門的依舊是前幾日的那幾個壯漢。
他走上前去,遞上憑證,順利進入谷中黑市。
“豬頭攤主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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