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蟬跟隨著李輝，朝著街角那個賣書的攤位走去。
攤位後的幾人正打量著他，一邊看，一邊壓低聲音竊竊私語，言語中與劉變、劉通昨日在碼頭見他時如出一轍，滿是對他這段時間巨大變化的驚訝。
“虎哥。”
隨著距離拉近，王蟬朝著其中一個身形壯碩的人招呼道。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將結實的肌肉線條勾勒得淋漓盡致，臉上茂密的絡腮鬍從黑色面具的邊緣肆意溢位，正是劉虎。
“昨天他們送貨過來時，還跟我念叨起你呢。這清風原，本就是紅葉山以前的叫法，你一個人就敢跑到這兒來，膽量著實不小，變化也真是大啊！”
劉虎微微頷首，但很快又輕輕搖了搖頭，補充道：
“不過，一個人來黑市，總歸還是要多加小心，剛才有兩個人，遠遠跟在你身後...我這批貨，官山縣那邊有人預訂了，晚點會來取，你先在這兒待著吧，等會兒我僱兩個護衛，護送咱們一起回去。”
“多謝虎哥。”
王蟬拱手致謝，態度誠懇。
“都是同鄉，出門在外，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
劉虎擺了擺手，指了指攤位後方的兩張板凳，說道：
“我這會兒正忙著，你先在後面坐會兒。”
說罷，他便不再與王蟬多聊，轉身繼續在攤位前熱情地招呼起往來的客人。
李輝和劉變等人也各自散在攤位周圍，有的亮開嗓子招攬著生意，有的則眼神警惕地觀察著街上的情形，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時間悄然流逝，攤位前的客人絡繹不絕。
期間，幾個退下來休息的人對王蟬的態度格外友善，一口一個“阿蟬”，喊得熱絡。
“好熱情，這可是前身到死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王蟬起初心裡還犯起了嘀咕，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懷疑這熱情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麼貓膩。
直到劉虎抽空過來，向他打聽李遠山是不是打算把搜山尋寶的本事傳授給他時，他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些人眼下這般好態度，還有劉虎方才讓李輝提醒自己的舉動，大概都是看在李遠山的面子上。
這時，劉變從前面退下來休息，對王蟬笑道：
“怎麼樣？生意還算不錯吧？”
“確實好。”
王蟬點頭應道。
經過一番細緻觀察，他發現那些在攤位前駐足的客人，大多隻是匆匆翻上幾頁書，便爽快地掏錢購買，好些人甚至一買就是好幾本。
還不到一個時辰功夫，攤位就賣出了四十多本書，以每本售價五錢銀子算下來，營業額都有二十多兩了，這可相當於那些有手藝的工匠近乎兩年的收入了啊。
此外，這些買書的人，聽口音大多是來自永安和官山的外地人，倒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黑市裡練武的人多，這些人基本都識字，但平日裡，他們也不可能整日不停地練武，總得找點事兒消遣消遣。”
劉變笑著解釋道：
“這些書都是咱們本地書齋寫出來的，而且是不太方便在酒樓、書樓公開說的型別，流傳範圍不廣，所以在外鄉人眼裡，這些可都是稀罕玩意兒。賣得最好的，就是那種講武道高手闖蕩江湖，裡頭再帶點兒女情長的話本，生意好的時候，一天能賣出一百多本呢。”
頓了頓，他接著低聲問道：
“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幹？
“虎哥在城裡有書坊穩定供貨，往後咱們再多找幾個靠得住的人，就能在多個黑市都擺上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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