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你輸給徐家厝的徐虎很多錢?人家這是上門要債的吧?”
“是。”
王蟬如實點了點頭。
“哼。”
李遠山頓時露出些許怒其不爭的神色,正要再說些什麼,眼神卻是無意間瞥見王蟬脖頸上還未消去的一道勒痕,隨即微微皺了下眉,只冷哼一聲道:
“不爭氣的東西!”
說罷,他看也不再多看王蟬一眼,就直接帶著獵犬,朝山腰上的家裡走去。
王蟬站在門口,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一邊關上院門,一邊無奈一嘆:
“只能說不管在哪,只有有能力,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啊!”
李遠山嚇退何坤和周山二人,已經是無意中幫了他一個大忙,讓他有時間按照原來的計劃除掉徐虎,心裡自然不會因為對方一句話就產生什麼怨氣,也沒期望讓對方幫自己更多。
因為別人的屋簷,大多不如自己有把傘,他現在也完全有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
“先吃個飯再說。”
念頭及此,王蟬微微搖頭,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轉身回到屋中繼續做起晚飯。
時間流逝,房間裡瀰漫濃郁的飯香。
等他簡單吃過晚飯填飽肚子,窗外夜幕已然悄然降臨。
天高雲淡,明月高懸。
“何坤他們晚些時候應該還會上門,我要提早一點,主動出擊。”
在屋中默默磨好柴刀,王蟬來到走廊上,將目光望向遠處,刻意讓眼睛適應四周黑暗的環境。
直至能借著朦朧的月色依稀看清四周黑暗中的景物,他轉身走回房間,把柴刀別在後腰,輕輕開啟房間的後門,沿著後山一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徑朝徐虎家悄然而去。
輕車熟路沿著小徑繞鎮子走了半圈,王蟬漸漸走出李家厝的範圍。
永福縣山多地少,臥龍鎮地處四面環山的一處盆地中,鎮中住戶除了鎮中心那一片區域,一般以姓氏聚居,稱之為‘厝’,分散在鎮子四周的山腳、半山腰。
比如李家人聚居鎮北叫‘李家厝’,而徐家人聚居的鎮南就叫‘徐家厝’。
嘩啦啦!
繼續前行,溪水流動的聲音開始傳入王蟬的耳畔,並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拐過一處山道轉角,道路前方不遠處,就是橫亙於他眼前的“清涼溪”和溪邊一處四周圍著籬笆牆,門窗亮著昏暗燈光的院子。
“周圍鄰居都早早睡了,門沒關,也沒有說話的聲音,看來就他一個人在家,那便速戰速決除掉他!”
目光透過一片灌木暗中觀察一陣,王蟬眼睛微眯,隨即從灌木中走出,不緊不慢地朝徐虎家走了過去。
來到門口,他向裡望去,就見身形健壯,面相看著有幾分憨厚的徐虎,正大馬金刀坐在飯桌後,一邊自斟自飲,哼哼著小曲,一邊端詳著桌面上一本翻開的書籍,彷彿欣賞著一件藝術品,臉上流露著淡淡的愜意和閒適。
“阿蟬來了啊!”
幾乎同時,徐虎看清出現在門外的王蟬,雖然有些疑惑何坤和周山怎麼沒有一起,但也只是笑眯眯問道:
“房契和地契帶來了吧?”
“回虎哥,都帶了。”
王蟬謹小慎微地回答一聲,邁步來到飯桌前,一邊將左手伸進口袋,做出取東西的姿態,一邊不著痕跡的把右手貼在後腰,握住了柴刀的木柄。
“今晚你也別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去象姑館。”
徐虎聞言臉上笑容更甚幾分,一邊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一邊扭頭看著王蟬,滿臉戲謔地笑道:
“若是日後討了哪位老爺公子歡心,可別忘了.....”
呼!
徐虎的話還沒說完,就陡然被一陣刀風取而代之。
只見王蟬握住柴刀的右手倏忽一提,全力運轉內勁,猛然向徐虎的脖頸砍去,大有要將其一刀劈成兩半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