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這麼早打擾,抱歉。”趙明遠笑著迎上來,語氣裡透著一絲壓迫,“昨晚你結束通話電話後,我一直在想你的方案……說實話,我覺得太慢了。”
林硯站在臺階下,仰頭望著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們不是來做快消品的。”他說,“第一步試水小批次定製,是為了驗證市場接受度;第二步建立非遺品牌聯盟,是為了形成合力;第三步引入文創設計師共創,是為了讓傳統真正融入現代生活。這不是拒絕資本,而是要引導資本,讓它服務於文化傳承。”
趙明遠皺眉:“太慢了,賺不了快錢。”
“我們不是來賺快錢的。”林硯語氣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釘進地磚裡,“是要把這塊牌子立穩,走得長遠。”
兩人對視片刻,氣氛凝滯。
趙明遠終於嘆了口氣:“你是真打算在這條路上走到底?”
“不是打算,是已經在走了。”林硯輕輕一笑,“如果你願意,可以一起。”
趙明遠沒有立刻回應,只是低頭看了眼腕錶,然後擺了擺手:“再考慮一下吧。”
正說著,林硯的手機震動起來,文旅局來電。
接通之後,對方傳來一個好訊息:他們已被列入“國家級非遺保護試點單位”,並獲得專項資金支援。
林硯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走出茶館,屋簷下的銅鈴被晨風輕拂,叮咚作響。
阿依夏正站在門口,披著一條艾德萊斯綢圍巾,顏色如同初升的朝霞。
她看著林硯,輕聲說:“謝謝你,沒讓我們走得太快。”
林硯笑了笑,腳步未停,眼中卻多了一分柔軟。
這一夜,他們都在等待答案。
而現在,似乎一切都開始明朗。
但就在他剛準備轉身回茶館時,一個身影從街角閃出,遞來一個牛皮紙信封。
“趙總讓我交給您的。”那人說話簡潔,說完便迅速離去。
林硯低頭一看,信封上沒有署名,只有四個字——“內部舉報”。
他眉頭微蹙,緩緩開啟。
裡面是一封匿名舉報信,指稱林硯擅自挪用非遺資金,涉及金額巨大,證據模糊卻極具煽動性。
林硯站在晨光中,手中捏著那封信,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沒有讓阿依夏發現自己的異常。
他只是不動聲色地撥通了文旅局一位老熟人的電話,低聲詢問資金流向的情況。
“目前沒發現任何異常,所有專案支出都在申報範圍內。”電話那頭的回答讓他稍稍鬆了口氣,但心裡卻更沉重了幾分——既然資金沒問題,那這封舉報信又是從何而來?
背後又藏著怎樣的動機?
阿依夏走進茶館時,林硯正把手機收進褲袋,臉上的神色已恢復平靜。
她抱著一卷艾德萊斯綢料,走到織機旁坐下,一邊整理線軸一邊輕聲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