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裡,這個家只有宋啟山才能做主。
這時候,門口傳來笑聲:“宋啟山,怎麼喝酒也不喊我,虧哥哥我從城裡回來,還想著給你帶燒雞呢。”
宋啟山抬頭看去,只見穿著綢緞長袍,身材偏胖的男人正踩著滿地稻穀走來。
身後是同樣身著綢緞,畫著淡妝的夫人,以及一個高高瘦瘦,和宋念豐差不多大的少年。
此人名叫江寶瑞,也是固安村的一個地主。
不過他家良田六十畝,比宋啟山的四十畝多了五成。
兩人同為地主家的兒子,從小玩到大,也算關係不錯。
宋啟山連忙起身,帶著一家人迎上前去。
“我還以為你進城享福,不回來了。”
江寶瑞呵呵笑著,進了門,把手中用油紙包起來的兩隻燒雞遞去。
“這不想著給你送吃的,順便討口酒喝。”
“好說,好說。”宋啟山接過燒雞,喊著:“婉兒,看看再弄點什麼來,我陪江老哥喝幾杯。”
“婉兒挺著大肚子,回頭摔著碰著可如何是好,我來就是了。我去把燒雞給你們撕一撕,先湊合喝著。”那婦人說著,從宋啟山手裡拿了燒雞。
謝玉婉怎好意思讓客人獨自忙活,連忙跟上去。
而那高瘦少年,則衝宋念豐和宋念順擠眉弄眼,帶著迫不及待的炫耀口氣:“走,出去給你們長長見識。”
“啥見識?”宋家兄弟倆不解其意,卻還是跟著出去了。
“爹,我也去啦。”宋念雲道。
“去吧,別出院子就是。”
看著嗯嗯出聲,蹦蹦跳跳跟著哥哥出門的宋念雲,江寶瑞露出些許羨慕之色。
“還是你家婉兒肚子爭氣,讓你有兒有女。不像我,就一棵獨苗。”
宋啟山給他倒了杯酒,笑道:“咋不說你家地比我多呢。”
“這倒也是。”江寶瑞哈哈大笑。
整個固安村,比他家大的地主不是沒有,起碼宋啟山不是。
院子裡,江寶瑞的兒子江雲慶隨意踢了幾腳地上的稻穀。
“你們家還自己曬糧食呢,我們家好多年前就不曬了。你們哥倆到現在還跟宋叔下地幹活?瞧這一身曬的,黢黑!”
江雲慶高高瘦瘦的,面板算不上嫩,但比起宋念豐哥倆,確實白的多。
宋念順不樂意的道:“下地幹活咋了,我爹說了,自食其力,當為好漢!”
江雲慶嘁了聲,只覺得毫無道理。
沒苦硬吃,受那罪做什麼,還不是因為宋家的地少,怕哪年沒收成吃不起飯?
少年人的心裡,總是喜歡比較的。
壓過別家一頭,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樂趣。
宋念豐年長兩歲,要比弟弟穩重些,見江雲慶不斷把腳下稻穀踢開,便皺眉道:“你說的長見識,就是讓我們看你糟蹋糧食?”
“這才多點糧食,全拿去餵豬也算不上糟蹋,也就你們家小門小戶的當回事。”
“我爹說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跟過來的宋念雲喊著。
江雲慶雖然上過幾天私塾,卻從未聽聞過這首詩,不禁嘟囔道:“辛苦的是那些窮佃戶和長工短工,關我屁事,也就你們家喜歡自討苦吃……”
見宋家兄妹三人都有點不高興了,他這才稍微收斂,呵呵笑著道:“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知道我這次進城幹嘛去了嗎?”
兄妹三人都被他搞的有點掃興,但本著兩家關係不錯的份上,宋念豐還是乾巴巴的問道:“幹嘛去了?”
江雲慶那張削瘦的臉龐,露出得意表情:“拜師!我爹花一百兩,讓我拜了風雷拳為師,你們沒聽過風雷拳吧?那可是江湖上響噹噹的厲害人物,多少人想拜師都沒門路。”
三兄妹的確沒聽說過風雷拳,他們最遠也只是到附近的鎮子上,還沒進過城。
聽著江雲慶描述城中繁華,又聽他拜高手學藝,不禁有些心生嚮往。
只是一百兩銀子……也太多了吧,若讓爹拿這麼多銀子帶他們拜師,恐怕不行?
江雲慶指著宋念豐和宋念順,呵呵笑著道:“來,你們倆誰先上,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學的拳法!”
宋念豐有些猶豫,倒不是怕,而是他身材健壯,江雲慶瘦的跟麻桿似的。
前些年也不是沒較量過,抓起來就能輕鬆摔地上。
小時候鬧著玩沒事,可如今大了些,便不想讓對方太難看。
倒是宋念順見江雲慶炫耀個不停,心裡憋著一口氣,當即跳過去:“我來!”
求追讀!新書期追讀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切勿養書啊義父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