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雲被父親看的有些彆扭,低頭摸著手中鐵笛。
只是嘴上不說,心裡卻莫名有些翻騰。
畢竟是她說要仙緣,林雨之才去的。
那個傻子,不過想讓你知難而退罷了,怎麼就不轉彎呢!
宋啟山沒有多言,過去給家中老黃牛添了青草。
這頭老牛是宋念守三歲時買回來的,如今過去十多年,已經老邁。
家裡不再讓它下地,也不拴著。
但老牛很通人性的從來不亂跑,性格溫和。
抬頭在宋啟山掌心拱了兩下,又衝宋念雲的方向發出低沉哞聲。
宋啟山笑著拍了拍彎弓般的巨大牛角,道:“吃你的草,莫要多嘴。”
謝玉婉走過來,道:“差點忘了,周知又寄來一封信,你看看。”
宋啟山接過信件,開啟看了眼。
賀周知也升官了,如今是平山城通判,和林雨之的爹同官職。
之所以能這麼短的時間,自七品縣令升為六品通判,除了盡心盡力,做了不少功績外。
還因為溫修文從禮部主事,晉升為吏部郎中。
那是與知府大人相等的正五品,但吏部是什麼地方?
掌管天下官員升遷考校,權力極大!
有這樣一位恩師在吏部,賀周知升的快實屬正常。
除了告知這個好訊息外,剩下的自然是閒談幾句家常,再問一聲兒子賀明才如今怎麼樣。
於佩蘭嫌家裡人少,自己年紀又大,不好生養,整天攛著讓他納妾,頭疼的很。
別家女人都是不希望男人三妻四妾,怎麼到了自家就不一樣了呢。
謝玉婉在旁邊看的有喜有悲,喜的是賀周知如今有了大出息。
悲的是二兒子宋念順好幾年沒回來,只偶爾寄封信回來,說一切安好。
好不好的,總得回家讓爹孃看看吧。
也不知那江湖有什麼吸引人的,能讓他一去不回。
看完了信,宋啟山道:“我去給周知回信,明才又跟江家的娃娃打了一架,回頭見了莫要大驚小怪的。”
“又打起來了?他倆真是天生的對頭,就不能安分些,萬一打壞了可如何是好。”
宋啟山沒回應,拿著信進屋。
謝玉婉又對宋念雲嘮叨著:“你呀,讓娘說你什麼好!人家是騎驢找馬,你倒好,馬都到跟前了,還要推走。”
宋念雲上前摟著她的胳膊,嬌聲道:“哎呀,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急什麼嘛。在家多陪陪您和爹,難道不好麼,非把我趕出去呀?”
“誰要趕你了,只是雨之那孩子真不錯,若出了事,將來說不定你要後悔的。”謝玉婉道。
宋念雲張了張嘴,但不知想到什麼,又沒吭聲。
王楚玉抱著孩子過來,打著圓場。
好歹是大兒媳婦,謝玉婉也不好再繼續嘮叨下去。
屋內,宋啟山坐在桌前,提筆給賀周知回了信。
等最後一個字落筆,拿起新信封塞進去。
隨後放在桌上,望了眼窗外。
見宋念雲正抱著宋承業去摸老黃牛的角,哞一聲,孩子便咯咯直笑。
宋啟山跟著笑了聲,隨後閉上眼睛。
沉入心神後,再次來到祖宅之中。
如今的祖宅,已有四間完整,第五間搭起了框架和門戶。
門口那棵神樹,在四年裡不間斷的吉光灌注中,已有三米高,第二顆嗣玉果也長了出來。
只是離成熟,還差了少許。
至於主屋,自然更加氣派。
可謂精雕細琢,又不乏大氣!
連帶著宋啟山的雕像,都有木質轉向泥胎的跡象。
能有這麼大變化,除了宋念守把生意越做越大,宋家名氣越來越大,子嗣數量增加等因素外。
還有兩個更重要的原因!
宋啟山邁步進入主屋,和雕像融為一體。
再睜開眼,來到其它幾間祖宅前。
年前已與王楚玉完成大婚的宋念豐,落於第二間祖宅中。
身影比四年前更清晰,一家四口佇立,如門口神樹般充滿勃勃生機。
宋啟山只看了幾眼,便將視線放在第三間祖宅中。
讓人驚訝的是,宋念順的身影,竟在這裡!
而且是所有人中最清晰的。
顯然這幾年修為進展飛速,已經超過了大哥宋念豐。
是有什麼奇遇,還是別的原因,宋啟山不太清楚。
只是再仔細看去,宋念順身邊,竟然還有四道身影。
其中兩道是女子身形,看不清面容,但身姿綽約,不似尋常。
第三道身影,約有兩三歲的樣子,最後一道卻是剛剛出生的嬰兒。
想到謝玉婉時不時嘮叨宋念順不回家,再看著兩道幼兒身影,宋啟山不禁輕哼出聲。
“這臭小子……從哪拐的兩個女子,竟已生了倆娃娃?”
“這麼大的事都不在信中寫,真是該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