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仙法金紙,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憑空消散。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麼回事?
人群之中,不知誰喊了一句:“莫非是假貨?真的還在郭氏手中?”
郭嚮明聽的頭皮都要炸開,瞪圓了眼睛,要從人堆裡找出誰在說話。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第十境老者眯起眼睛,盯著郭嚮明:“把老夫當猴耍,郭兄這樣做,實在不厚道。哪怕拿出來一起參悟,也比吃獨食來的好吧。”
郭嚮明霜白鬢角有些冒汗,哪裡不明白自己上當了。
那人之所以把仙法金紙帶回來,根本就是為了把郭氏坑的更慘!
本來郭氏可以咬死口宅中沒有仙法,哪怕明說被族人帶走了亦無不可。
找不到東西,這些人未必願意繼續拼命。
但現在拿出“假”的仙法金紙,又當眾被戳穿,哪還會有人相信他們的話?
所有人都會覺得,郭氏故弄玄虛。
仙法金紙必定還藏在宅院中,根本沒被帶走,否則何必多此一舉呢?
“畜生!”
“畜生啊!”
郭嚮明心中大罵,卻顧不上其他。
第十境老者已經帶人逼近,他只能大喝出聲:“閆明兄且慢,此事頗有蹊蹺,乃有人故意要坑害我郭氏!”
“蹊蹺?”第十境老者冷笑:“老夫親眼看著你拿走仙法金紙,故意坑害?你郭氏算老幾,值得用仙法來坑害?”
“老老實實把東西交出來,莫逼著我們雙手染血!”
郭嚮明只恨當時拿走仙法金紙的時候,沒把人直接宰了。
得多陰損的牲口,才能想出這麼一招?
偏偏他現在就算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了。
第十境老者徹底失去耐心,暴喝一聲,率先出手。
大戰,再次展開。
這一次,怕是不死不休了。
數條街道外,戴著斗笠遮住面容的宋念順,聽著郭氏宅院傳來的激烈打鬥和慘叫哀嚎聲。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股子濃郁血腥氣。
這一戰下來,就算郭氏還能留下香火,幾十年內也休想翻身。
“想從暗道把東西送走?可惜小爺計高一籌,真作假時假亦真。”
“貪心,是沒好下場的!”
如果郭嚮明當時不貪心,老老實實把仙法金紙交出去,哪怕宋念順再聰明,也無計可施。
可惜這世上,哪有人不貪呢?
尤其面對仙法這般珍貴的寶貝,就算真正的仙人也會動心。
沒有再久留,宋念順離開了白麓城。
百里之外的河邊,循著標記找到在此等候的妻兒。
除了杜妙靈,還有一位年齡相仿的貌美女子。
其身著紅衣,頭髮只用單根紅繩束縛,墜在後心。
一顆硃砂痣,點於紅唇之下,格外嬌豔。
正是宋念順第二個妻子,童月柔。
一白,一紅。
兩名女子站在一起,如皓月臨霜雪,驕陽照海棠,美的不可方物。
剛滿週歲的孩子,被童月柔抱在懷中。
河裡冒出顆小腦袋,雙手牢牢抓住一條猛烈掙扎的鯽魚,衝宋念順歡喜大叫著:“爹,快看,我抓了好大一條魚!”
年僅三歲,便敢下河抓魚,實在有些嚇人。
偏偏一家人又好似習以為常,宋念順也只遠遠笑道:“一條不夠,再來幾條才夠吃。”
“看我的!”
那孩子把手裡的魚拋上岸,又一個猛子紮下去,只有咕嘟咕嘟氣泡不時冒起。
“夫君。”杜妙靈和童月柔走上來前。
宋念順伸出手,捏了捏小兒子的臉蛋。
杜妙靈忍不住問道:“夫君,那郭氏……”
宋念順伸手將兩人摟在懷中,一人額頭用力親了一口,大笑聲驚的林中飛鳥驟起。
“郭氏已無翻身之力!”
“架火烤魚,吃飽喝足了,咱們回家!”
宋家莊的人都說,宋家最聰明的是第四子宋念守。
可誰能知道,宋念順也絲毫不差呢。
龍生九子,雖各有不同,卻皆非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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