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燊可不敢真跟親爺爺拼命,只嘟囔著:“一個比一個變態,一點也不好玩。”
明明築基中期是家裡修為最高的,偏偏遇到一個可以自由轉換靈氣,一個不在道圖體系內。
兩人都對宋承燊有著絕對的剋制。
宋啟山散去指尖烈陽之氣,鄭重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別忘了當年要毀你大伯根基的人,如今已是金丹真君。”
宋承燊的神情也收斂許多,道:“我記著了,總有一天,會比金丹真君還厲害!”
宋啟山不置可否,家中兩門正式的仙法。
太玄金烏卷,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太玄神兵卷,則是兵主一脈的法門,目前尚不清楚具體情況。
宋家想比金丹真君還厲害,倒也不是沒可能。
比如宋啟山自己,不斷接受子嗣反哺,加上心神祖宅中自行修煉。
又比如宋昭薪的劍意,更上一層樓。
再或者家中有人開創出有別於世外仙宗一百零八種仙法的新法門。
但這三種,都稱不上容易。
宋啟山早已經在家族裡倡導,可以自行嘗試感知萬物之氣,創造仙法。
但為了不過多浪費時間,絕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修行已有的仙法。
只有極少數人,拼著數十年無寸進的風險,選擇感知萬物之氣。
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成功捕捉到新的氣。
宋啟山問道:“你如今已是築基中期?可有什麼別的發現?”
宋承燊搖頭,他築基時看到了戟門道圖,收穫了其中一件兵器的碎片。
但戟門道圖的碎片遠比金烏巡天圖更多,數量過百。
按照當年嶽晨歡的說法,戟門道圖位列天下第五,比金烏巡天圖還要高出四個排名。
掌握了這幅道圖,金丹期的戰力自然也會更強。
然而獨屬於兵主一脈的道圖,豈是那麼容易掌控的。
“依稀看到不少同修殺伐之氣的身影,並不熟悉,想來就是兵主一脈的人。”
“我沒有和他們聯絡,迅速隱去身形。”
“只是築基中期,以銅鎖立意,總感覺似被關注到了。”
宋啟山聽的微微挑眉:“已經掌握道圖的金丹真君,無法再窺視其他人的道圖,莫非是兵主一脈的紫府元嬰?”
只有紫府元嬰,才能在洞天福地中懸掛他人道圖,從而增長自身,晉級更高境界。
若真被一位戰力極可能排進天下前五的紫府元嬰關注,對宋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在道圖中最多也只是說說話,看不清他人樣貌,也無法追查來歷。
只要宋家不主動跑去兵主一脈的地盤,短時間內應該沒什麼威脅。
“今後要更加謹慎,莫要給家族招惹災禍。”宋啟山叮囑完,又道:“你且帶人去一趟安國,那裡有青陽宗的仙人到了。”
“殺了?”宋承燊問道。
“殺了。”宋啟山點頭。
宋承燊嘿嘿一笑,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當即躍至半空,大喝出聲:“宋家練氣九重,築基,武道十七境以上,都麻溜滾出來,老子帶你們去爽一爽!”
各家房屋裡,有不少人走了出來。
境界達標的,自然躍至半空,對宋承燊行禮:“拜見承燊老祖。”
“祖爺爺,咱們上哪爽?跟誰啊?”
“有什麼好問的,老祖宗說去,那就去!”
宋承燊一呼百應,也無需做什麼準備。
當即踏空而行,朝著安國方向而去。
看著一群人離去背影,宋啟山不禁搖頭道:“這麼一把年紀了,說話還如此粗俗。”
這點也不怪,宋承燊打小就跟著宋念順闖蕩江湖。
三教九流,什麼人都見過。
江湖的匪氣,俗氣,俠氣,義氣,見多了,自然也就學會了。
想讓他像個讀書人一樣之乎者也,完全沒可能。
就像宋昭薪的鋒銳,也無法改變。
真變了,也就不是他自己了。
宋啟山從來不想輕易改變一個人的本相,在他看來,只要不傷天害理,為非作歹。
無論什麼樣的性格,都是可以接受的。
高調,低調,乖張,謹慎。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就像宋承燊明明早就可以修行太玄金烏卷。
卻死活不修,非要等宋念豐把太玄神兵卷搞出來,耽誤了好幾十年時間。
很多人都勸過他,殺伐之氣的法門,未必一定能成。
萬一成不了,你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可如何是好?
可宋承燊壓根不聽。
他要走什麼路,自己決定,別人管不了。
這時候,宋昭薪忽然道:“太祖爺爺,待此間事了,我想前往世外仙宗,獨自闖蕩一番。”
劍仙之道,絕非困於一隅。
想讓劍意提升,只能不斷挑戰更強的對手,見識更大的天地。
一尺之地,長不出參天大樹。
半米水坑,也養不出吞天巨鵬。
宋啟山轉頭看他,許久後才點頭道:“好。”
像宋昭薪這麼鋒利的劍,留在家裡只會生鏽。
雖然放出去可能會斷,但劍的存在意義,不就是磨練的越來越鋒利嗎。
事實上,不光是宋昭薪。
就連宋念雲和林雨之夫婦,也有意去世外仙宗走一遭。
幾百年裡,夫妻倆已經走遍天下,遍訪諸國。
他們的足跡,遠比宋家走的更快,更遠。
世俗之中能找到的好東西,幾乎都被搬回家了。
宋家靈田裡,已經種滿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
但類似陶罐玉露,或者提升悟性的玉石蒲團,這等真正的好寶貝,卻少之又少,寥寥兩三件。
所以夫妻倆想去世外仙宗,那裡肯定有更多更好的東西。
若能送來家中,對宋家的實力提升會更快。
宋啟山同樣沒有反對,林雨之的福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深厚的。
沒有武道十九境,也沒有修仙,竟然跟那頭老牛一樣,硬生生活了幾百歲。
有時候宋啟山都很好奇,倘若林雨之有一天修仙了,會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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