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眼前恢復清明,卻見許多人怒目而視。
大長老更是暴喝出聲:“嶽長道,劉希同,你二人膽敢如此,要反了天不成!”
嶽長道和劉希同,便是被指認的兩脈長老。
而這兩脈前去世俗王朝收取龍氣的子弟,一個叫嶽晨歡,一個叫尹月子。
先前重明子殺了大周和安國君王,被這兩家誤會偷偷改朝換代,阻撓他們收取龍氣。
吵的不可開交,已有不小摩擦。
如今重明子身死,宋開元被岳家的人“打爆”,都是眾人親眼所見。
這些事情單一拿出來說,倒沒什麼稀奇。
那麼多年的宗門,門內有點摩擦很正常。
但放在一起,就是大事!
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第一百零九道法門。
大長老此刻眼珠子都是紅的,雖然他不能散功重修。
但這樣的法門落在青陽宗手中,便有機會解去無數年被大宗門當資糧的折磨。
若是幸運的出了個紫府元嬰,青陽宗便可重現上古榮光。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自己修,拿去給大宗門換好處,那也是天大的機緣!
現在一切都沒了!
嶽長道又氣又急,連忙解釋道:“此人胡說八道,我們何時去伏殺過他和重明子了,簡直荒唐!”
“胡說?荒唐?”
重明子這一脈姓齊,長老名為齊修禮。
他盯著嶽長道,身上的氣息逐漸攀升:“一個能開創第一百零九道法門的人,專門跑來誣陷你?你嶽長道是紫府元嬰,還是天王老子?”
“你配嗎!”
嶽長道張了張嘴巴,他很想解釋,可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是啊,自己配讓能開創第一百零九道法門的人,用性命汙衊嗎?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自家這一脈的其他人,很是懷疑是不是有哪個腦子有病的,偷偷幹了這件事。
不光他這麼想,劉希同也是這麼想的。
肯定是自家有人瞞著,偷偷把事做了。
結果沒想到讓人逃了出來。
他們絲毫沒懷疑過,這事根本就沒發生。
還是那句話,能開創第一百零九道法門的人,天底下沒幾個人值得他用性命來汙衊。
如果有,最低也得是紫府元嬰那個級別。
哪怕金丹真君,都不夠格。
因為他們太懂這道法門的珍貴了!
正因為懂,所以想的多。
想的多,有些事就算沒發生過,他們也能自己腦補出來。
再加上重明子和自己這方的恩怨,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真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一點也不奇怪。
齊修禮已經帶人衝了過來,對著嶽長道便大打出手。
他也是龍虎交匯的築基後期,地位未必有多高,修為卻不低。
含怒出手,絲毫不給面子。
嶽長道剛提氣抵擋,便感覺巨力襲來,卻見龍虎之形完備,隱隱有凝聚出道圖碎片的意思。
他頓時大驚失色,怒聲道:“齊修禮,你瘋了不成!此事頗有蹊蹺,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查查!”
齊修禮冷笑:“先讓我殺了你這一脈的築基後期,再賠我一道從未見過的法門,什麼事都好商量,我的心自然會靜下來!”
嶽長道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不光是齊修禮動手了,這一脈的人也都湧過來。
這麼多年的摩擦,誰還沒點仇怨呢。
趁著這件事,剛好一下解決了。
劉希同那一脈也沒閒著,大長老親自帶人圍過來,沉聲道:“放棄抵抗,讓我先封了你們的修為,再去細查!”
若換個時候,劉希同可能也就忍一忍,甘願被封了修為,把事情查清楚。
可是大長老眼裡的恨意,哪是要細查的意思。
怕是修為被封禁後,他們這一脈沒幾個人能活下來的。
天下第一百零九道法門,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卻如水中月,鏡中花,輕飄飄的散了個乾淨。
大長老怎能不恨!
尤其把重明子屍首帶回來的兩名弟子,在旁邊老老實實稟報說。
現場確實只有龍虎之氣,而且重明子身上,有被靈虎抓傷的痕跡,還有大量龍虎之氣的腐蝕破壞。
人證,物證俱在,劉希同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辯解。
他只能咬牙道:“自封修為不行,我可以在此等候,請大長老把龍虎真君喊出來定奪!”
雖說龍虎真君金闕子也是大長老這一脈的,但好歹也是金丹真君,未必會把事情做的太絕。
只要有機會細查,哪怕真查出是自己這一脈有人亂來,他也願意把人交出去。
然而大長老除了恨法門丟失外,更要藉此事打壓這兩家,怎可能輕易放過機會。
“龍虎真君在閉關參悟福地,你明知他出不來。莫非是想利用這件事,打擾真君修行?”
“真是歹毒至極,你想毀了青陽宗嗎!”
這時候,宋承燊也帶人過來了。
看到重明子的屍首,他頓時大吃一驚,跑過來裝模作樣看了幾眼,便怒喝出聲。
“是誰!是誰殺了我知己好友,摯愛親朋!”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立刻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得知”是嶽長道和劉希同兩脈合力伏殺了重明子,宋承燊當即朝著劉希同撲過去。
“該死的東西,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今日就算青陽宗不清理門戶,我也絕不放過你!”
正和嶽長道對攻的齊修禮,看到宋承燊如此,不禁心中暗道:“果然兵主一脈的就是講義氣!有他們相助,報仇雪恨不在話下!”
也有青陽宗的人,見宋承燊動手,便要出手阻攔。
再怎麼說,這也是青陽宗自己的事情,豈能輪得到別人插手。
“你們不是青陽宗的人,不得胡來,退去!”
宋承燊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為,被那位築基後期的長老一招逼退。
對方還算知道分寸,沒有用太多力。
宋承燊卻一口血噴了出來,喊道:“好好好,我不對你動手,你卻想殺我,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齊修禮看的怒不可遏,大叫出聲:“李道友莫慌,我來助你!”
說罷,他甩開嶽長道,朝著那位出手的長老攻去。
那位長老還在詫異,自己根本沒怎麼用力,別說築基中期,就算築基初期,也不該吐血啊。
是對方太弱?
還是自己太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