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覺得黃聖衣這麼多年能攢下多少私房錢。
“王總真是小看人，雖然我私房錢不夠，但上次你提醒我了，我有10%的股份唉，我過年期間特意去問了，可以抵押1000萬出來。”黃聖衣壓低聲音，眉宇間竟然有些竊喜。
王曜有些驚訝，沒想到竟然這麼開竅。
“抵押股份投資我的專案，要是被揚總知道了恐怕不好吧。”王曜皺眉道。
“我不是也參與了【女助會】慈善mv活動嘛，《labour》這首歌錄製的時候真的一邊唱一邊哭，我不想成為歌詞中那樣的女性，
張白芷那句搶男人有什麼意思，搶男人飯碗才有意思，真的震撼到我了，再加上最近看到梁洛詩的新聞，我決定要將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黃聖衣那雙原本就靈動的眸子，此時無比堅定。
過年時間她沉浸在各個平臺吃瓜不亦樂乎，甚至還專門註冊了myspace的賬號潛水去看一些會員專享貼，上面那些女同胞們的帖子，彷彿給她開啟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一條條未曾想過的道路，一樁樁聞所未聞的事件。
都令她大受震撼。
王曜眨了眨眼，也有些意外。
沒想到那些口號對黃聖衣的影響這麼大。
沉吟片刻後，組織了一下措辭“確實，不管男女人生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婚姻只是兩個人獨立人格因愛或者利益選擇在一起，並不是誰成為誰的附屬品。
如果黃總已經想好了，看看這個專案感不感興趣。”
黃聖衣下意識的接過專案檔案，腦海中卻在迴盪著王曜這句話。
其實過年期間她跟揚子吵了好幾次架，起因是揚子突發奇想讓她去認趙苯山當乾爹，這樣可以藉助到趙苯山的影響力，如果能跟他的弟子小瀋陽合作一部電影，那就最好了。
認別人做乾爹，這種事情如果是以前經紀公司的安排，她也能理解，但揚子是他老公唉，不管出於什麼立場，都會有些奇怪吧。
換做以前，黃聖衣可能會婉拒或者順從，但是自從看到過年期間那麼多女星都站出來展現獨立魅力，她真的有些觸動到了。
憑什麼我的人生，要被你如此兒戲的安排？
即便揚子反覆強調自己的考慮是如何合理，她都覺得奇怪，甚至難得的去問了她媽。
本來對於黃聖衣這段婚姻就持有負面態度的黃母，聽後只是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的人生是誰的？你的婚姻又是誰的？’
這段時間她也一直在思考這兩個問題。
沒想到今天，似乎意外從王曜口中獲得了答案。
因利相聚，各自獨立。
黃聖衣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異動，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綜藝策劃專案書上。
這是一個時尚搭配類的綜藝，名叫《仙女的新衣》。
每期節目有6位明星和6位服裝設計師/造型師搭配組合，為18名模特搭配服裝和妝容，然後由每期節目播出後在‘木蘭街’上的網友們實名制投票，在第二期揭曉排名。
節目一共12期，淘汰制，2期投票後綜合票數最低的一組淘汰，後續替補明星設計師跟上，同時每期排名最高的搭配或者款式，將會在同名贊助的淘寶店內，獲得5折扣券，所有參與選中的網友都可以領取優惠券。
而且在木蘭街平臺上分享穿搭，還會有機會獲得各種獎品甚至參與節目錄制等等。
只要是女生，尤其是漂亮女生對於容貌和穿搭都是有要求的，而且對自身容貌越自信，對於自身審美越自信。
黃聖衣雖然算是性格淡漠，但在臭美這件事情上跟大多數女生一樣都是充滿自信和勝負欲的。
所以看到這個審美穿搭節目創意時，她一下子就燃起了興趣。
滿臉欣喜的抬頭正準備跟王曜討論節目，卻發現王曜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螢幕，時而皺眉，時而恍然沉浸在工作狀態中的模樣。
令黃聖衣有些晃神，這種雙方互不干擾，都為了各自工作沉浸認真的氛圍，竟然讓她有些怦然心動。
彷彿穿越回年少時期，看到自己父母當時的相處氛圍。
這似乎才是她想象中的婚姻狀態。
在同一屋簷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擾，卻又不會生疏與尷尬，而她跟揚子的相處，似乎從來沒有過這種‘靜謐’的時刻，永遠都是自己在承受對方的壓力。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越界了，瞬間驚醒，手忙腳亂的拿起茶杯想要壓壓火，沒想到被嗆到了。
“咳咳咳咳。”黃聖衣差點噴了出來。
“這麼不小心。”王曜蹙眉起身，伸出手輕輕幫她拍了拍背。
黃聖衣像是被電擊了一般，表演了一個柔軟的蛇形扭動，避開了王曜的手。
“擦擦。”王曜也不介意，抽出紙巾遞了過去。
“抱歉，咳咳。”黃聖衣咳嗽的滿臉漲紅，不太敢去看王曜，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個，這個專案我很喜歡，我要是投了，能算帶資進組不？我也想參加。”
“揚總之前不是讓你儘量少曝光？”王曜微微挑眉。
“人生是我的，錢也是我的。”黃聖衣目光灼灼的盯著王曜。
“可以，這個是合作書，拿回去看看沒什麼問題就簽約。”王曜柔聲笑道。
黃聖衣接過“500萬才10%的分紅，王總你這溢價太嚴重了吧！不是兩千萬的專案投資嗎？”
“500萬扔進來三個月甚至兩個月就能拿回600萬以上，20%回報率的專案，溢價高很正常。”王曜笑容溫煦。
黃聖衣盯著那張剛才還有濾鏡的清秀臉龐，瞬間覺得奸詐異常。
一時間被氛圍影響，差點兒忘記對方是奸商了。
“又不是保本合作，這個溢價太高了，而且萬一虧了怎能辦？”黃聖衣蹙眉道。
“你還有每期20萬的片酬呢，而且你要是不信我，何必找我？”王曜皺起眉，原本柔和的眉眼似乎瞬間變得尖銳起來。
黃聖衣心中一慌，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撒嬌“兇什麼嘛，做生意還不讓人討價還價啦！”
“誰兇你了？”王曜莫名其妙。
這不就是正常討價還價的語氣嗎？
還有您在嗲什麼呢？
“哼，我拿回去考慮考慮。”黃聖衣輕哼一聲，收起合同。
“一週內給我答覆哈。”王曜遞給了她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一些膜法世佳的護膚樣品。
昨天倪霓去簽約回來，趙總很大氣的每樣產品都送了幾箱當客情。
黃聖衣看到是護膚品後有些詫異，本以為剛開始王曜只是客套一番，沒想到是真的把她長黑眼圈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明明是一個沒見過的雜牌，看起來也有些廉價的包裝，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暖暖的。
“知道啦，拜拜。”黃聖衣按耐著嘴角的笑意，穿好外套帶上墨鏡口罩，拎著袋子美滋滋的回到家。
剛好碰見昨晚熬夜開會，下午才起床的揚子。
“去哪兒了？”揚子打著哈欠隨口問道。
原本一路上都雀躍的心情，不知道為何看到揚子的瞬間就變得煩躁起來。
尤其是看著揚子的鞋拔子臉，以前沒覺得礙眼，今天怎麼看真沒不爽，黃聖衣秀眉微蹙，神情漠然的開口。
“離就離。”
轉身上了二樓。
揚子腦子還沒有徹底清醒，被這三個字直接攪懵了，以為自己幻聽空耳了。
買啥梨？還是離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