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左右逢源,而他他是徹底的背叛。
心底泛起寒意,米哈伊爾卻沒有表露出分毫,順勢說道:
“阿列克謝跟我講過他的故事。”
他頓了頓,又問:“這人的背景查過了嗎?”
“查過。”伊戈爾說道。
“結果呢?”
“什麼都沒有。”
“不是‘查不到’,而是——‘沒有’。”
“唯一一個銀行賬戶還是不久前尤里幫他開的。”
米哈伊爾眉頭皺了起來,“那您還讓他參與這麼重要的行動?”
“我並不在乎人們的過去,米沙,他在未來站在哪邊,才重要。”
“而港口的行動,就是一次測試。”
“如果他搞砸了呢?”
伊戈爾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
“Гocпoдь3a6ывaettex,ktohe6ылдoctonhcвoeгokpecta(主會忘記那些不配揹負自己十字架的人)。”
空氣一時安靜了幾秒。
米哈伊爾坐在那裡,感覺嗓子有點發緊。
他稍微活動了下肩膀,像要放鬆,又像是準備離開。
“如果沒別的安排,我這邊還有幾份轉接清單要處理。”他說。
“留下來吃頓晚飯吧,米沙。”伊戈爾忽然開口。
米哈伊爾下意識就想找個理由拒絕,卻聽他繼續說道:
“阿列克謝也在,他說這周都沒見到你,還問我,是不是你在躲他。”
伊戈爾的語氣裡帶著點打趣的意味,“我告訴他你在忙,可他顯然不信。”
聞言,米哈伊爾糾結半晌,也只得點頭答應:“那我就留下來,其餘的事情明天再說。”
“好。”伊戈爾微微一笑,起身回到書桌旁:“你先下樓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晚點就來。”
米哈伊爾沒再多說,起身走了出去。
宅子裡此時不見任何外人。
燈光偏暗,金屬吊燈上鑲嵌的玻璃片微微晃動,像是被不知從哪兒吹進來的風擾動。
牆上掛著幾張油畫,色調厚重,畫的是獵犬、原野、冰湖,配著深紅色的桌布。
站在樓梯底端,米哈伊爾仰頭想了幾秒。
要不要通知鮑里斯?
提醒他,哪怕是一句模糊暗示,告訴他那邊有事要起?
不,太早了。
鮑里斯這個廢物,太過謹慎,被伊戈爾之前的反擊嚇住,變得更加小心,猶豫。
他和他那幫該死的盟友,總想著做最後一個下牌桌的人。
不沾血、不站隊、不提前暴露,最好等別人打完了再來分鍋裡那點肉。
核武器的線索,固然珍貴,但對他來說還不夠。
那太大了,大到可以假裝還在“評估風險”。
同時也太抽象了,抽象到可以推遲決定,繼續講“合作為上”的廢話。
他需要被打痛。
疼得夠重,才會真正恐慌,才會明白自己已經上了選單。
那時候,他會低頭。
主動去敲以色列人的門,尋求額外的保護和支援。
甚至願意交出自己原本不肯放棄的部分籌碼。
而那,才是交易的起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