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伊戈爾的人。”
顧不上持續傳來的疼痛,他的語調多了一絲興奮與討好:“你根本不是在查違調,你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你更需要我,因為我知道很多。”
“我可以告訴你哪些人在悄悄轉移物資,哪條線不在報告裡,哪批號和哪些車次對不上。”
“你別殺我,我能幫你繞過伊戈爾的監管。”
“讓我成為你的人。”
周奕不置可否,慢慢從兜裡摸出一支菸,點上。
然後,毫不猶豫的將燃燒中的菸頭按在了他血肉模糊的傷口。
中校的臉色驟變,痛苦再次加劇,喉嚨裡擠出一陣怪異的呻吟。
“你知道赫爾松嗎?”周奕低聲問。
“什什麼?”
“如果你不想讓你老婆和三個孩子的腦袋堆在樹下,而你的這身人皮像國旗一樣飄在軍港的旗杆上。”
“——那就現在,說。”
這一次,中校真正慌了。
他的身子猛地掙了一下,但手腳依舊被綁得死死的。
“你不能這樣!你不是——你要知道我也只是執行者!我家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不該為我的錯誤負責——”
周奕沒有興趣聽他狡辯,俯身下去,將指頭探入那團翻卷的血肉,用力一壓。
“告訴我,誰在卡緬內站為你做事?”
中校整張臉瞬間扭曲變形,彷彿下一秒就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幾秒鐘後,他再也堅持不住,徹底崩潰:
“是是伊萬!伊萬·謝爾蓋耶維奇·莫羅佐夫!鐵路排程六十多歲,是臨時返聘的老員工!”
“他為什麼幫你?”
“他不是幫我!他是自己要錢!他說他孫子生病了,要換腎,要治療,要住院我.我只是好心幫他。”
周奕站起身子,在他撕裂的襯衫上擦了擦血跡。
“地址?”
“站臺附近.有一棟老職工樓,五層的磚房他住四樓,門口掛著舊報箱.”
“他現在還在工作?”
“是是的,他這一週都在夜班,因為沒人願意和他換崗。”
周奕點了點頭,從腰後抽出擰著消音器的手槍,上膛。
“等等.”中校哆嗦著開口,聲音苦澀,“你說過你答應——”
“我答應讓你死得快一點。”周奕直接打斷了他。
下一秒,冰冷的槍口抵在額前。
“再說廢話,就改打腹腔,讓你死在自己的排洩物裡。”
中校瞪著他,嘴唇開合,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閉眼。”
中校遲疑了一瞬,終於顫抖著合上了眼。
“再見。”
——“噗。”
槍聲響起。
中校的頭向後一仰,整個人癱軟在凳子上。
鮮血噴濺,落在水泥地面。
周奕站著沒動,等了一會兒才收槍,撿起彈殼塞進口袋。
處理工具均已準備妥當。
他隨後蹲下來,摘掉屍體身上的軍銜和臂章,以及帶有部隊編號的口袋布,單獨捲起。
幸運的是,九幾年的辨認工作仍然主要依靠指紋和視覺比對。
所以,接下來的流程會稍微簡單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