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維拉。”周奕點點頭,“你媽媽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忍不住問:“那您.會打電話嗎?”
“我不常用電話,但我會記得這個地址。”
維拉低頭說了聲“那我先去忙”,快步轉身回了櫃檯。
走到一半,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周奕——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窗外。
陽光很好,灰色的沃爾沃還停在那裡。
該去幹活了。
周奕在確認街上沒有多餘的視線後,走出咖啡館門廊,沿人行道轉過彎,進入那棟舊居民樓。
樓道內牆皮剝落,臺階上殘留著灰白水漬和未乾的鞋印。
三層,靠西那戶,門口貼著一張掉角的報紙,上方的鐵管裡卡著晾衣繩。
是那種典型的、沒人住但偶爾被利用的租戶單位。
周奕悄悄地靠近,沒急著動。
一開始聽到的是輕微的咯吱聲。
再然後,是斷斷續續的喘息。
節奏極慢,間或帶著以及床板的摩擦聲。
周奕頓時愣在原地。
媽的,我以為你們在搞情報交易。
搞著搞著怎麼搞到床上去了。
哪個國家的機構,平常就這麼訓練的?
周奕嘆了口氣,從兜裡掏出一把扁平的張力扳手和一根細長的b形撬針。
他半蹲下來,將扳手插入扭矩區,兩指輕輕施力,保持穩定張力。
隨後,開始用撬針逐個排查位置。
五秒。
咔噠。
鎖芯旋轉。
周奕收回工具,戴上面罩,又從腰後拔出手槍,拉動套筒上膛。
一縷溫熱的空氣從室內傳來,帶著香水,酒精和——不容忽視的呻吟。
周奕將門推開幾寸,槍口微微向前探出,貼著邊沿進入室內。
客廳裡一片凌亂,地毯上散著煙盒、報紙和沒有及時清洗的餐盤,食物的殘渣堆積。
他順著牆邊低姿態靠近,移動到半掩的臥室前。
縫隙裡隱約看到短髮女人的背影,微微仰頭。
周奕見狀,沒有再猶豫。
他閃身而入,槍口高舉,沉聲警告道:“都趴下,手放背後。”
屋內氣氛驟凝。
一切彷彿在頃刻間停了下來。
短髮女人猛地回頭,而她身下的葉甫根尼則本能地向右翻身,手伸向床頭櫃下。
與此同時,女人也動了,極快,反手握住一把不知從哪抽出的折刀。
周奕腳下變位,逼近三步,槍托橫抽,砸在她的顴骨上。
“砰”的一聲悶響,女人頭一歪,整個人踉蹌撞在床沿上,險些跌下去。
還沒來得及倒地,周奕已經上前,扣住她的肩膀,膝蓋頂在腰側,槍口貼近太陽穴。
這時,葉甫根尼才剛來得及抽出手槍,還不等上膛,就瞥見女人已經被蒙面人死死制住。
“把槍放下。”周奕的聲音冰冷,“別逼我說第二遍。”
葉甫根尼的手指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不甘,最終還是咬牙,將手槍扔向了地板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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