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點了點頭,又問:“他的家人幾天前走的?”
“四天前,早晨的時候。我們送他們去伊茲梅爾的臨時起降點,搭的是私人飛機,去維也納。”
“你怎麼知道這些細節?”
“他的夫人親自交代我確認過出境和通關的流程,她對路徑和手續都很清楚,好像早就規劃好了。”
“走得急嗎?”
“挺急的。接到通知後不到兩天,全體動員,很快就清空了屋子,把人送上車。”
“他的夫人一直很平靜,沒有哭,也沒說什麼多餘的所以我覺得,她大約是早就知道要走。”
“孩子們知道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不知道。大的在糾結要不要帶上作業本,小的還在問是不是去阿爾卑斯滑雪。”
“這片區域,一共有多少人?”周奕最後問道。
察覺到他話語中隱藏的殺意,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拼命地搖頭,帶著一絲近乎絕望的哀求:
“別殺我,拜託你.如果你現在動手,他們發現我屍體,一定會立刻通知老闆到時候他什麼都知道了。”
“我不會說出去,我發誓,我連你長什麼樣都不清楚我真的可以閉嘴。”
周奕扯了下面罩,再次重複問題:“有多少人?”
男人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十五個,算上我。”
“在哪兒?”
“外面巡邏七個,車庫兩個,後山瞭望哨一個,主樓附近還有四個在巡邏。”
聞言,周奕嘆了口氣。
“抱歉。”
他說著,忽然俯身。
右臂一鎖,左手猛然用力。
“咔。”
隨著一聲脆響,男人的身體軟了下來。
周奕解下他身上的對講機,隨後將屍體拖到書桌下面藏好。
接著,拿起放在一旁的aks-74u短突擊步槍,檢查彈匣——滿的。
做完這些,周奕調整頻道,按住對講機:
“所有單位注意,老闆臨時變更計劃。”
“命令全體人員進樓集合,一層大廳待命。”
“重複一遍:門崗撤入,通訊暫停,全員進樓,不得遲疑。”
得益於當時技術的侷限,九十年代初的無線電通訊裝置尚未全面數字化。
訊號在傳輸過程中會被壓縮、放大,最終抵達行動式終端時,幾乎無法憑音色辨出身份。
周奕知道這點,也正是他敢開口的理由。
只要指令夠乾脆,頻道對,就沒人敢懷疑。
果然,幾秒內,對講機裡響起短促的應答。
“東側崗收到。”
“明白。”
“庭院組動身。”
“外圍已清空哨位,預計三分鐘內抵達主樓。”
周奕把對講機揣進包裡,隨後從房間退至樓梯口背後的拐角。
一切就緒,餘下的時間只需要做兩件事情——調整呼吸,以及等待。
別墅內安靜下來。
半分鐘後,大門被推開,皮靴踏在木質地板上,腳步紛亂。
第一批是近崗人員,三人,神態輕鬆,沒有察覺到異常。
他們一邊嘀咕,一邊走向大廳正中。
第二批幾乎前後腳到來,是外廊的警戒組,揹著步槍。
有一人回頭看了一眼外面,“隊長怎麼沒來?”
“可能還在通話吧。”另一個應道,“快點,列隊完了再回去。”
此時,已有九人聚在大廳正中。
過了一會兒,又有幾人從西側結伴入內。
“怎麼回事?老闆不是說今天不在麼?”
“誰知道,反正上次也是這麼突然。”
周奕藏在上層平臺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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