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太陽懸在半空,把街角的塵土照得發白。
偶爾有小號聲從教堂傳來。
那是葬禮隊伍的背景樂,節奏緩慢、低沉。
一輛破舊的雪佛蘭貨車停在遠處的陰影裡。
駕駛座上坐著個年輕人,寸頭,胸前綁著運動相機。
他旁邊是個戴墨鏡的胖子,手裡正擺弄一臺小型無人機。
“聽說今天來的不止錫那羅亞人。”寸頭舔了下嘴唇。
“這可是難得的大場面。”
“廢話,胡安·薩拉查他媽死了,誰敢不來哀悼?”
“他又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小人物。”
胖子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這算是一手大料,想想看,‘毒梟葬禮內部曝光’。”
“多他媽符合現在的熱點話題。”
寸頭聞言,緊張地笑了一下。
“我倒是覺得咱們死得速度比上傳速度還快。”
“管他呢。”胖子無所謂地聳聳肩。
“這可是上百萬油管觀看的機會!”
“你知道現在這種影片有多少廣告商追著砸錢嗎?”
寸頭這次不再反駁,明顯被說動了。
就在這時,一輛銀灰色皮卡從街角處拐進來,
隨後慢悠悠停在右側,把正對教堂的視線完全擋住。
“靠。”胖子不滿地皺起眉,探著腦袋往外看。
“你他媽能不能往前挪點?”
皮卡仍然一動不動。
胖子有點生氣,放下無人機控制器,剛打算下車——
咔噠。
皮卡的門開了。
下來兩個蒙面男人,身材高大、全副武裝。
外套半敞,露出裡面掛滿彈匣的戰術背心。
他們徑直走到胖子面前,敲了敲車窗,示意搖下。
胖子嚇得一哆嗦,下意識打算照做,卻被寸頭死死按住。
“你他媽瘋了?!”
下一秒——
“砰!”
槍托直接砸碎玻璃,碎片濺到兩人身上。
吉姆探手進來,一把扯下寸頭的相機,掛在自己胸口。
之後,他比了個“別動”的手勢,便和周奕並肩朝教堂走去。
外牆刷了白漆,鐵門上方懸著一塊木製十字架。
院子被藍白條紋的遮陽篷覆蓋。
花圈排開,上面綁著“descansa en paz”的緞帶。
香蠟燃燒的味道混著烈日下的汽油,黏膩地粘在面板上。
院內停著不少黑色suv,深色玻璃、車身乾淨。
至少有六人警戒,腰間掛著手槍和對講機。
臺階上,牧師在唸經,在熱浪侵襲下聽不真切。
周奕和吉姆悄然繞到後方,貼住半人高的水泥牆。
那裡堆著磚塊和廢木板,剛好遮住外圍崗哨的視線。
吉姆食指輕指向前方拐角。
周奕點頭,從口袋掏出鏡片,小心調整角度——
兩名身穿便裝的持槍者站在陰涼的地方。
一個低頭玩手機,另一個正轉身朝街道掃視。
周奕低身貼近,左手掐住那人的嘴,猛地把頭往後拉去。
與此同時,右手反握刀柄,從耳下刺入。
隨著動脈劃開,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喉嚨擠出赫赫響動。
周奕隨手扔掉屍體,卸下彈匣和對講機,塞進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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