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晚風吹過大片玉米地,蟲鳴此起彼伏。
馬特奧拎著步槍,沒忍住打了個哈切。
值夜是件折磨人的活兒,尤其在這種四面全是農田、沒車、沒人的鬼地方。
他靠在木樁上抽了幾口煙,低頭看了眼表。
零點三十八分。
朋友正蹲在樹上扒拉影片。
兩人都沒把警戒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牧場的路障和火力部署足夠唬人,軍警中又全是自己人。
突然,一陣尿意湧了上來。
馬特奧把菸頭往地上一捻,往外走了十幾米,繞到柵欄邊的陰影處。
四周的灌木叢沙沙作響,風似乎在逐漸變大。
他單手撐槍,左手拉下褲鏈,長出一口氣。
然而,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說不清遠近,只是讓他寒毛倒豎。
緊接著——
一團帶著長尾的亮色弧線從天幕深處直直劈了下來。
轟!!!
剎那間,萬物撕裂。
衝擊波卷著熱浪和塵土砸在身上,鼻腔被嗆得生疼。
馬特奧條件反射般地蹲下,手電從口袋滑落,滾到了溝渠裡。
第二聲爆炸緊隨其後。
這次更近,彷彿整個地面都跟著顫抖。
他聽見人聲,喊叫、咒罵、命令,旋即被震耳欲聾的轟鳴吞沒。
不是流彈,不是火拼。
是他媽的戰爭。
該死的戰爭。
馬特奧嗓子發緊,一把抄起步槍,拔腿就往外邊跑去。
他低頭猛衝,玉米葉在臉上、手臂劃出一道道細痕。
第三聲爆炸隨即降臨,碎石如同雨點般砸在肩膀。
馬特奧差點被自己的步槍絆倒,踉蹌地跑著,喘不上氣。
背後,有人在用ak瘋狂射擊,子彈破空,凌亂無比。
馬特奧不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想離開,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翻過鐵絲網,馬特奧落地時膝蓋一歪,差點跪下去。
幾乎同時——
砰!
腦漿飛濺。
什麼都沒感覺到。
黑色吞噬眼前最後那點亮光。
遠處的山坡上,吉姆確認目標完全失去生機。
他鬆開扳機,微調呼吸,低聲對耳麥彙報:“牧場清。”
“hvt未發現。”
“收到。”
“保持觀察。”
別墅走廊狹隘,燈光昏黃。
空氣中滿是刺鼻的火藥和血腥氣。
周奕右腳外展貼牆,槍口沿視線方向掃動。
他保持低姿快步推進到下個門口。
餐廳中,椅子翻倒,桌布上濺著尚未乾涸的血點。
十幾秒後,右側響起快速接近的腳步聲。
周奕立即抬槍,兩發短點射,乾脆利落地打在來者胸口。
沒等屍體倒地,便用槍口壓住門線切入,左手貼著護木、穩定槍身,右肩帶動上半身完成清角。
屋內光線昏暗。
透過夜視儀,見床下堆著行李袋,沒有熱源,更無動靜。
於是,周奕不多停留,退回到走廊。
向前幾步,跨過滾落在地的akm,拐角傳來位移聲。
他直接將槍抬高,沿牆角預壓扳機。
三發短點射精準命中胸口,血跡噴在石灰牆上。
樓梯平臺上吊著兩盞低瓦數的燈泡,陰影延伸到上層。
周奕半蹲貼牆上樓,瞄線在最高臺階的胸高位置浮動。
剛切到三層角度,左手邊的木門被猛地推開。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探出半身,端著短管霰彈槍。
周奕頃刻開火。
子彈擊碎鎖骨,第二發穿頸而過。
屍體被後坐力帶動,跌坐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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