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豬徹底被激怒,一雙小眼睛變得血紅,盯著來犯著,四肢蹬地,如同一輛狂飆的坦克,狂暴的向對方衝去。
“轟!”
震動過後。
只見一道高達三米的巨大身影站在暴食豬身前,沒有脖子,頭顱內陷在胸腔之中,只有一雙黑紅色的眼睛幽幽發亮。
一隻手是纏繞在豬身上的骨鞭,另一手插入野豬眼眶。
“赫…”
高大身影發出一個含糊的音節,翻身騎在豬背上,膝蓋關節處彈出大量骨刺,如同絞肉機般旋轉著嵌入野豬腹部。
暴食豬痛苦的哀嚎,腰身血肉飛濺,但卻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
高大身影趴在擴開的血肉中,肩膀微微展開,露出裡面漆黑的人首。
張開尖利的牙齒狠狠啃噬著血肉。
一個小時後,地面上大片血肉被高溫蒸發成血脂一樣的東西,顏色逐漸變得暗沉。
高大的人形喪屍才在肉山上抬起頭。
漆黑的臉上滿是猩紅的血跡,看著向遠處延伸的鐵路,眼中好似恢復了幾分清明。
“赫……列車…壞種!”
……
高架鐵軌上,“嘎吱嘎吱”的聲響不絕於耳。
扭曲的鋼軌在莫名的偉力下變得筆直。
武裝列車緩慢的前行,除了開車的梁寬,此刻幾人都站在第二層觀光車廂上俯瞰這座曾經繁華的大城。
成百上千輛的汽車堆迭在街道上,有的被燒到只剩下一片焦骸骨架,有的裡面是掙扎的喪屍,有的裡面是沒來得及逃走的倖存者。
絕望地被困在這一片汽車殘骸中央。
鐵軌右側,一列脫軌的列車以扭曲的拋物線姿態貫穿三棟寫字樓。
車頭扎入中央大廈二十七層的混凝土承重牆,十六節車廂如同鋼澆鐵鑄的巨蟒骸骨,鱗片般剝落的玻璃幕牆碎片在正午陽光下折射出千萬點磷火。
兩側的摩天大樓玻璃幕牆被震的七零八落,露出一個個黑洞洞的口子。
藉著天光,能清晰的看到裡面的白色屍蛹。
隱約可見內部扭曲蜷縮的人形輪廓正劇烈搏動。
密密麻麻的普通喪屍在其中游蕩,聽見列車的聲音連忙向視窗湧來,玻璃破碎後如同下餃子一般在地面上摔出一座屍山。
後面的乘客,每一個人的臉上的神色都複雜的難以言表。
恐懼、震驚、茫然……
不一而足。
刀疤臉看著眼前恐怖的場景,神色驚悚,“姓蘇的這是要幹什麼?”
“現在城裡都是喪屍,這是來送飯來了嗎?”
一旁的老人坐在座位上,看著曾經輝煌的城市,臉上露出一絲緬懷神色,“不,如果他想要往北走,這是最快的一條路。”
“漠江大橋?”
“對,想要上漠江大橋,必須穿過漠江城。”
老人神色凝重。
“漠江城有多少人來著……大幾百萬吧,就算只有七成變成喪屍,那也是幾百萬,姓蘇的是瘋了嗎!”
“他要死也不要帶著我們一起死啊!”
刀疤臉瘋狂咒罵,臉上汗水大顆大顆的湧出。
忽然看見旁邊面色蒼白的女人,一把抓過來,在對方胸口上狠狠抹了一把臉上汗水,然後一把推開,破口大罵,“臭娘們,一股酸騷味!真賤!”
但哪怕是旁邊的小弟都看出他的色厲內荏,是在藉由怒罵抒發自己內心的恐懼。
女人被推倒,也不敢抱怨,反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湊上前去。
她男人死了,狗哥和紋身男也死了,要是不依靠刀疤臉,她連下次的車票都湊不出來。
老人看見那個被蹂躪還不敢出聲的女人,心中默默嘆息。
自從高哲死了,就沒有人能制衡這刀疤臉了。
現在也就是時間短,自己的腦子還有點用,對方還能維持表面尊敬。
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末日裡沒有人會用寶貴的食物去供養沒用的老人,只有掌控列車,藉助大量的富餘物資,他才能活下去。
或許漠江城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