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當時間僅剩十秒的時候,一箱箱炸藥已經塞滿了整個車頭。
一眾工作人員心驚膽戰的看著這些炸藥。
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會被炸死還是被渦流撕碎。
“渦流下泛能反應加強了——”
“嘭!”
武裝列車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猛地在水中晃動一下。
數萬噸重的鋼鐵不是被“吸”下去,而是被某種力量“按”進水裡。
就像巨人將一枚硬幣摁進瀝青,緩慢、堅決、不容抗拒。
前一秒還在渦流邊緣的列車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吸入漩渦正中間。
整列車的鉚接裝甲開始呻吟,那些在酸雨中未曾鬆動的螺栓,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然後又被另一股偉力給掰回正軌。
車頭中的炸藥也沒有因為慣性撞擊在車廂頂上。
而是懸浮在半空中。
一臺電動輪椅從半空中的空隙中擠了進來。
彈藥箱像是漂浮在太空中一樣,被輪椅擠動,向兩邊避讓。
忽然列車車頭髮出一聲尖銳的哀鳴聲,一道高壓水線飈射入車頭內,將一臺顯示器直接打的支離破碎就連車頭上的全景螢幕都開始閃爍。
坐在輪椅上的小八抬起手,眼中金屬色濃郁如鐵,高壓水線戛然而止。
“渦流吸力加強了,就算現在炸掉整個列車,都無法打斷渦流!”
馬教授從小八身後彈藥箱上艱難的爬上來,對著指揮台上的蘇煥大聲呼喊道。
一聲綿長的“嗚——”聲震動車廂,打斷了馬教授。
這聲音不是傳入耳膜,而是直接碾過肋骨,讓人的心臟被迫跟著它的頻率跳動。
眾人下意識的看向駕駛座的梁寬,但後者並沒有絲毫拉響汽笛的動作。
最高處蘇煥猛地抬起頭看向前方的全景螢幕,狹長的雙眼眯到了極致。
在他灌輸的電流下,螢幕不再閃爍。
車頭內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寒意從胸腔瞬間蔓延到全身。
恐怖的畫面衝擊著所有人的神經。
就連一向儒雅的馬教授都張大了嘴巴,艱澀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螢幕上,重重如淵的深水中,兩道孤獨的光柱彼此依靠,一直一直向著渦流底下延伸,絲絲縷縷的光線被水暈染開,映照出渦流下的巨大的“平灘”。
視線順著光滑到極致的“平灘”向前,甚至超過了百米。
略微起伏的“平灘”在邊緣向下收束起來。
雖然不可置信。
但當這些資訊反饋回腦中的時候,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同時勾勒出一個龐然大物。
“鯨!”
“嗚————”
聲音像是從深淵浮起,如同用巨錘敲擊沉在海底的青銅鐘。
肉眼可見的波紋在水中層層擴散,遞進到列車上時,金屬發出如同玻璃般的脆響。
車內顯示器和燈光像是多諾米骨牌一樣層層熄滅,一直延伸到指揮台前。
整個列車瞬間陷入黑暗。
沉重、死寂。
兩點幽藍色的冷光驟然亮起,四散的電弧像是被某種狂喜撐裂的蛛網,勾勒出一雙帶著森然笑意的眸子。
“原來正主在這呢……”
暗流湧動的渦流正中間反而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中。
“纖細”的武裝列車擎舉著【阿爾卑斯之錘】,面對著一頭體長不下於自己的龐然大物。
那一聲鯨鳴像是在檢索武裝列車的位置。
巨鯨緩緩抬頭。
霎時間,整片水域都沸騰了起來。
而幽藍色的電光也在武裝列車周身驟然綻放。
操縱水的巨鯨和掌握雷電的蛟龍同一時間向對方發出宣戰的訊號。
鯨蛟爭海!
“梁寬,提速!”
壓抑的笑聲從列車中滲入整片水域。
漆黑的水域下,雷光湧動。
兩個龐然大物的影子碰撞在一起,恐怖的能量從深水中層層翻滾而出。
渦流中間,一道水柱猛然從水面噴出。
昂揚直衝天空,電光纏繞著水柱衝上了近乎百米的距離。
引動了天空中的烏雲。
瞬間,一道通天徹地的雷霆落入水中。
……
景潮湖,湖心島。
狂風暴雨之中,一群渺小身影跪伏在島邊。
幾個穿著黑色罩袍的身影靠在最前,聽到震動天地的雷聲,塗滿油彩的二祭祀抬起頭來。
正好看見接連天地的水柱。
用狂熱而高亢的聲音喊道,“我神顯靈了,正是獻上祭品的好時候,祭祀正式開始!”
跪在身後的眾多人影敬畏的衝著水柱的方向磕頭後,紛紛起身離去。
留下的人向黑色罩袍的祭祀靠攏過去。
分成涇渭分明的三群人。
一個腦袋生長了角的健壯女人快步來到一個人數最少得祭祀身邊,將其扶起,擔憂道,“大祭司,祭祀已經開始了……”
大祭司握著女人結實的手臂站起身,扶了扶寬大的兜帽,望向遠方的水柱。
渾濁發白的眼珠轉動,口中唸叨著別人難以聽懂的囈語。
“阿朵,等著,等著就行,神的代行者會出現在祭祀上的,這是我神給我的啟示。”
“那我該怎麼找到他?”
女人不甘心的追問道。
“……不需要去找,等到他出現在我面前,我自然能認出他!”
大祭司神神叨叨的唸叨著。
女人抬頭看了看身邊人越來越多的二祭祀,對方此刻也在看著她。
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目光,像是豺狼在挑選他的獵物,目光陰冷。
阿朵翻了翻唇角,像是野獸一般露出獠牙,恐嚇對方。
但心中已經不可抑制的出現恐懼。
二祭祀所主持的祭祀若是順利完成,大祭司一脈將徹底落入下風。
別人都可以走,她作為首席武士,決計沒有投降的機會。
二祭祀可是“垂涎”她許久了。
(今天去提新車,明天還要去一趟未來岳父家裡,準備一下訂婚的事情,事情有點多,跑來跑去的,搞得心態有點散,欠了好幾次更新,實際上前段時間大綱是寫好準備爆更的,只能下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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