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像是才發現自己的突兀一般，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去祭壇，交給神明來決定，不管是他，還是我這個窺伺命運之人，全都交給神明決定！是下地獄，還是前往伊甸園，交給神明決定！”
大祭司忽然厲聲喊道，聲音淒厲嘶啞。
讓周圍人神色一震，紛紛看向二祭祀。
後者死死的盯著蘇煥，但是越看心裡越沒有底，在那雙狹長的眸子中他什麼都看不見，甚至是自己的倒影。
“在山上嗎？”
蘇煥看著度假酒店後面的小山，也不理會眾人是什麼反應，越過二祭祀向後走去。
如果將他此刻的興趣量化，對新伊甸可能有1~2，對兩個祭祀之間的內鬥可能是-1~0，但是對這個所謂的“祭壇”“神明”的興趣就是5左右。
至於有沒有，他不篤定。
他上輩子是沒有見過神明的，不過他見過比泥塑更像神的人。
二祭祀沒有再和大祭司爭執，反而像是認定了什麼，帶著心腹和三百進化者跟在大祭司身後。
向一個心腹交代了幾句話，後者快速離去。
剩下的人將蘇煥等人更緊密的圍在中間。
阿朵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對方這麼冒失的走到二祭祀老巢中，她應該多帶點人的。
小山不高，雖然有些溼滑，但以蘇煥的腳力說是如履平地都淺了。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山頂。
蘇煥四下望了望，好奇道，“祭壇在哪？”
……
“啪！”
微不可察的悶響。
一個掛在樹枝上的大花蟒頭顱爆開，身軀扭動的掉落下來。
曲航收起手中狙擊槍，身邊淡淡的微風捲過，將四下悄悄纏繞而來的植物藤蔓全部斬斷。
胖兔一手捂著臉上的草藥包，一邊在地上的植物中挑挑揀揀，然後取了兩樣，碾碎了加入藥包之中，然後小跑著將落地的花蛇給剖了，在何真真驚恐地目光中一口吞下了蛇膽。
這才感嘆道，“終於差不多了。”
曲航皺眉道，“這毒這麼烈？”
胖兔搖搖頭，“不是這麼回事，向來都這樣，殺人容易救人難，那狗東西弄了好多複合毒在裡面，整個兵團，也就我能解開了，連舔兔那小子都不行。”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鑽出叢林。
何真真緊緊跟在曲航身邊，若不是害怕影響他作戰，現在已經抱上胳膊了。
空地上，一大群穿著狼狽的祭祀者抱頭蹲在地上，大多是青壯年，武裝士兵抱著槍在一旁看守。
山羊看著倆人走過來，頭疼道，“這些人怎麼處理，你倆有什麼辦法沒？”
曲航瞥了一眼旁邊出神的何真真，隱晦的給了個手勢。
山羊搖了搖頭，“都是些被逼迫參與邪祭的普通倖存者……”
“我看也就三百多人，把人分給我一半，我在這看著就行了，你們繼續向裡面深入，後面應該沒什麼作戰目標了吧？”
胖兔說道。
山羊嘿嘿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在這看著。”
胖兔翻了個白眼，“md！在這給老子挖坑，還有什麼事不？”
山羊收斂笑容，伸出手，裡面抓了一大把紅色晶體，“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根據我的觀察，這東西能被人吃掉，但是死了又會透過某種方式析出，體積變大……”
曲航愣了一下，“泛能結晶？”
“有泛能，但不像，我總覺得像是製造者合成的某種材料，你們覺得該怎麼處理？”
曲航無所謂道，“收著吧，給列車長處理，他看到了肯定能認出來。”
山羊道，“那就這樣，咱們直接出發。”
曲航點頭，撇向何真真，但見對方一言不合就要抓自己手的模樣，把話嚥了回去。
“這裡留給胖兔處理。”
“走。”
胖兔無言以對，再次翻了個白眼以示問候。
……
見到眼前的景色，蘇煥頓時大失所望。
所謂的祭壇，就是在山頂圈了塊空地，下面鋪滿黑色石頭，石頭八成還是末日前遺留的地板。
中間立了根棍，圍繞著棍子鋪了三層臺階。
最頂端放了一張粗糙的座椅，雖然蒙皮被扒了，但看那樣子像是從酒店哪個房間拽出來的單人沙發。
一堆彩色布條條從棍上延伸下來蓋在石頭上。
“不要輕視它，只要心懷敬畏，神會予你恩賜。”大祭司說道。
蘇煥眯了眯眼，既然對方的“神恩”等於進化，也就是說這個祭壇附近有什麼能促進進化的東西。
「泛能感知」瞬間展開。
幾乎是頃刻間，在祭壇地下他就感受到了回應。
他的「泛能感知」像是受到了增幅一般，感知範圍直接擴增了一倍！
面積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四倍。
幾乎覆蓋了整個觀潮島。
他能感受到西面俞婧帶著一群人忙碌的分解巨鯨，何傑帶著一個小隊緩慢的向小山推進，但停在了半路。
東面大量熟悉的泛能波動快要靠近山腳下了。
還有一群陌生的傢伙剛剛爬上來。
這哪是神恩，這分明是進化的機緣！
類似皇冠梨樹的機緣！
“等你當上大祭司，主持祭祀之後，就能在這裡感受神恩了……”
大祭司低聲對蘇煥說道。
“效果如何？”
蘇煥目光盯著上方的座椅，饒有興趣的問道。
大祭司欲言又止，旁邊的阿朵輕聲呵斥道，“這是距離神明最近的地方，就連二祭祀都不敢放肆。”
“而且你現在還沒有繼承大祭司的位置，就算……”
阿朵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的眾人，以及正在和二祭祀說著什麼的三祭祀，語氣帶了幾分怨憤，“因為你的冒失，連準備的機會都沒了，你現在連大祭司都沒繼承，拿什麼抗衡他！”
“阿朵！”
大祭司呵斥了一聲。
面龐轉向祭壇的方向，低聲道，“效果很明顯，我第一次無意中祭祀了神明，然後就獲得了窺視命運的能力，但這能力總是模模糊糊，祭祀獲得神恩後，命運的軌跡在我的面前就會變得無比清晰……”
“地下有東西，能增強能力。”
蘇煥嘴唇輕動，俞悅若有所思，舒唯則是快速的將這些內容記在自己的平板上。
白鹿和長頸鹿兩人則是將目光盯在二祭祀身後的死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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