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號人上上下下查遍卻一無所聞。
翁伯呆立在甲板上:“怎麼可能?這艘船難道真是剛好順風飄過來的。”
即便如此,又是什麼讓船上的疍民捨棄了巡邏船?
他已經辨認出這艘巡邏船的所屬,是東盡島群的B07號,和他們所屬不同的分隊。
南華陸地看似與東盡島群相隔不遠,但熟練的海員清楚這遠不是靠人類肉身能夠跨越的距離。
何況現在還是晚上,冰冷的海水會快速奪走人體內的熱量。
這茫茫大海上,船上的人能去哪兒?
難免讓人想到許多流傳已久,經典的幽靈船故事。
“救命!”
耳邊忽然傳來尖叫聲,還有巨大的水花聲。
“怎麼回事?是誰?”翁伯大喊,他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有人落水的聲音。
“是小七,他被什麼東西拉下水了!”緊接著是驚恐的大喊。
“翁伯想也不想大喊:所有人集中起來!馬上回到船上!”
誰知腳下一疼,翁伯反手一刀,半截蛇身飛起,淺藍色的蛇身,還有黑色的環帶。
老漢瞳孔緊縮,不是南華海域常見的海蛇!
“快開船!趕快離開!別管我們了!”才喊出沒兩句,翁伯已經臉色發黑倒下去,海蛇大部分都擁有劇毒,即便如此,毒發也未免太快了。
霎時間整艘巡邏船上充斥著驚呼和慘叫,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清,船員們接二連三落入水中。
本該啟航快速離開的另一艘船卻寂靜無聲,不見半點反應。
甲板上留守的船員一個個橫七豎八倒下,咽喉被不明利器劃開,流出的鮮血將甲板染紅。
駕駛室,無線電前,面色蒼白的小六僵硬的發出資訊:“檢查無異常,檢查無異常……”
身體已然發涼。
三十公里外,歧州山中,巨大的陰影劃破夜空,風馳電測間連流雲都被空壓撕裂開來,這還是顧慮身上一人一犬承受能力放緩速度。
體型遠超同類的鷹隼最終在一條環山公路邊停下,棕毛獵犬頭暈目眩從遊隼背上的座位跌下,滿地打滾,
對沒有翅膀的生物,登上天空本就是難以想象的難事,更何況是毫無減震措施的高速遊隼。
若非情況有變,老獵人也不願意讓家養的猛犬以這種方式趕路。
“又是在道路邊上斷了。”老人大大方方走上道路。
追蹤的目標在發現獵人的痕跡後便改變了策略,時常會突兀改變方向走上平時避開的大路。
來往的車輛,激起的煙塵、運輸的各種貨物、工業燃料、輕而易舉將獵物留下的痕跡沖淡。
每到這時候,老人和獵犬都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尋找殘留的痕跡。
這是一場完全處於被動的對決,化生獸只要拐上公路,老人就必須沿線行走,確認對方是在何處再次離開公路。
巨大的獵犬趴在路邊嗚咽兩聲,心意相通的獵人很快理解其中所代表的含義:“氣味又淡了些……”
“頭疼啊,我請關卡的衛兵詢問路過的車隊了,沒人看到過疑似化生獸的痕跡。”身在神音寧插嘴:“是巧合嗎?化生獸路過的剛好都是人跡罕至的道路。”
久居於城市中的流浪狗能分辨斑馬線和通路的區別,但突然現身的化生獸又是怎樣瞭解歧州的道路狀態的?
“痕跡還是太少了,以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什麼時候徹底斷開也說不定。”提到徹底斷開時老獵人突兀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在大路邊旁若無人蹲下開始思考。
“看訊號反應你們停下來好久了,是需要休息嗎?”
老人臉色陰沉,掏出一根菸鬥點起:“大閨女,我們可能都被什麼“人”給耍了。”
在老人的對面,歧州無盡山巒相圍繞,陰風吹過,於黑暗中若在蠕動,發出似乎是在竊笑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