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離開了武者協會大廈。
公交車一路顛簸,駛過繁華的市中心後,逐漸進入了城市的邊緣地帶。
窗外,破舊的建築密密麻麻,雜亂無序,連綿三十公里,與不遠處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個地方原來是青山區,現在是“貧民區”
方圓三十公里,租著幾百萬人口,破舊,擁擠,混亂是這裡的常態。
到達,雅璐公交站,林墨還要再走幾公里。
裡面越發擁擠、壓抑、鬱悶。
低矮的磚瓦房連成一片,狹窄的小巷縱橫交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和腐朽的味道。
本就不寬裕的街邊擺滿了簡陋的小攤,有的賣廉價食物,有的兜售二手衣物。
“五點了,玲姐應該剛好下班了。”
林墨心中默默想著,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玲姐雖然失明,但好歹曾經是個武者。
現在在青山區第一小學的武學指導老師。
每天八節指導課,一個人當三個人幹。
因為玲姐是黑戶口,每個月收入是固定的,沒有補貼。
晚上與週末,玲姐還去一傢俬人武館教基礎拳法。
每晚從七點教到九點,結束後還要趕回家準備第二天的課程。
即便如此,這些收入,只能勉強維持兩人的開支。
為了林墨的武道大學,玲姐高強度的工作已經一年多了。
可玲姐從來沒有抱怨過。
等林墨趕到時,正好看道玲姐正在跟一群小孩子揮手道別。
女子二十五左右,有著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段窈窕,即使穿著洗得發白的舊運動服,也難掩其挺拔的身姿。
一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簡單的髮帶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她的眼睛上纏著厚厚的白色布條,看不見眼珠,只留下兩道淺淺的凹陷。
手拄著一根磨得光滑的竹杖,杖身有些斑駁,看得出用了很久。
直到最後一個孩子跑遠,玲姐才緩緩轉身,竹杖輕輕點地,摸索著朝林墨的方向走來。
“是墨墨吧?”玲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透著幾分寵溺。
林墨快步迎上去,伸手扶住玲姐的手臂,“是我,玲姐,我們回家吧。”
玲姐點了點頭,將手搭在林墨的肩膀上,“臭小子,今天學校的事情忙完了嗎?測試結果怎麼樣?”
林墨沉默片刻,喉嚨有些發緊。
玲姐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甚至不惜高強度工作一年多,只為攢夠他的武道大學費用。
而他卻只能帶回這樣一個殘酷的答案——沒有武道天賦。
“玲姐……”林墨的聲音低沉。
“臭小子,今天我們去買點你最愛的滷肉來吃。”玲姐打斷了他的話。
林墨抬起頭,看著玲姐那雙被白色布條覆蓋的眼睛。
嘴角咧了咧,笑道:“好哇,好哇。”
“最喜歡你親自調的料理。”
“就你嘴甜!不過今天可要讓你失望了,我今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要不你來調?”
“我?我調的料理能吃嗎?怕是能把隔壁的狗都給毒死!”
“你這臭小子,敢情我做的料理就只能餵狗了?”
“老姐,你說我是狗?”
“哈哈哈,有嗎?”
“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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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
林墨赤露上身,腿半蹲。
雙拳緊握,全身肌肉繃緊。
雷動拳,不動如山,動如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