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很好吃,我和齊前輩一人捧了一個大碗,喝乾盡麵湯後,又各自抹了把嘴,末了,齊前輩看了眼聶大娘,蘇師父,三人相視一笑後,前輩轉過頭鄭重對我說:“仁子,你要有麻煩了。”
我呆了呆:“前輩,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江湖這波劫已經過去了。北美仁武堂發展的也很好,弟子們各守其職,好好的練拳,傳播華夏武術文化,這不都挺好的嗎?”
齊前輩搖頭:“不是這,不是江湖,我說的是你自已。怎麼講呢········”齊前輩接過聶大娘遞來的一個蓋碗說:“主要是兩字兒,心魔。這俗話說的好,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修行中也是如此,由俗入仙易,由仙入俗難吶。”
“你看看你,現在是不是挺另類的。你在那個圖書館,坐在那裡,一臉微笑,當自已是蓋世高人,其實是你沒辦法融入這個現實生活,你跟地氣,格格不入了。”
我怔了怔。
齊前輩:“還有你那媳婦,天天茶道來,茶道去的。仙兒的很喲·······不過她乾的是茶道,那行業本身就是沾了仙氣兒的東西。俗世中人需要這個來陶冶情操。”
“所以,你媳婦兒那邊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呀。”
齊前輩一臉凝重地看著我說:“你得守住這個心吶,甭想著用這身功夫,去證明什麼,去拓一番天地。那樣一來,可能由於你的舉動,就會掀起一場全新的腥風血雨。”
我想了想說:“前輩,有這麼嚴重嗎?”
齊前輩喝口茶:“你現在其實還沒有完全從以前走出來,等等吧,再等等,等心中一念浮現的時候,你再仔細品品我的話。”
“來來,喝茶,喝茶······”
齊前輩伸手示意蘇師父和聶大娘過來一起喝茶。
那天我們在這間小麵館裡聊了很久,後來葉凝也過來了,還帶來了她新收的一款茶葉。
我喝著茶,跟大家聊著,心裡則反覆唸叨齊前輩的話。
說實在,我沒太當回事兒。
但往往不當回事兒的東西,它卻最有可能成為一道潛伏在心底的心魔。
二十天後,我在小區院子裡打拳的時候,看著太陽初升,心裡忽然就生了一縷念頭。
這念頭在心中浮現,之後的幾天時間,我內心深處始終有兩個聲音在對話。
一個聲音讓我重入江湖,去江湖上收弟子,創宗派,好像武林中的大俠一樣,用自已這一身功夫殺出一番天地。
另一個聲音卻反覆告訴我,這個世界不需要拳腳的打殺。
打架,止戈有國家安全部門來負責,現實社會,不需要我來做這些。
兩個聲音互相爭辨,各論各的道,彼此不分上下。
我有心想要找葉凝談談,不想這個時候,她也忙,她正忙著做茶道文化的宣傳和推廣。每天面對大量的文案,還有數之不盡的瑣事,她也很累。
我想找七爺和馬彪子,還有範鐵雲,可潛意識告訴我,不能找這幾個人。
這幾人心都野的很,跟他們說了,沒準真按我這一念想的那般,出去立什麼宗派,打拼什麼高術江湖了。
我去找了宗奎。
老爺子在京城附近的一個小破廟裡掛單修著呢。
找到他後,老爺子給我的斷語很簡單。
吃飽了撐的!
對,他說我就是吃飽了撐的,老爺子建議我去找點什麼事兒幹。
我覺得老爺子的點撥很到位。
當天拐回學校的時候,說來也巧,我正好就遇到了一個朋友。
他的名字叫畢方。
就是那個精通圓光術法的心理醫生。
畢方知道我在學校的圖書館任職,他找到我後,兩人去了學校旁邊的一個小飯店,叫了點東西,簡單吃過一口,他就說明了來意。
畢方的意思很簡單。
他讓我跟他一起搞心理這行。
算是一個兼職吧,間或呢還能收點錢。
提到錢,不得不說,我手頭確實是緊。
當年幾位前輩們給我留的錢,全讓我打到仁武堂帳戶上了。讓道生,艾沫她們負責把持著這些錢來運營仁武堂的大攤子。
而原有的一點錢,也全都給葉凝拿去做茶館生意了。
所以,我不說是窮人吧。我在京城,跟那些月收入過萬的人真心沒辦法比。
畢方說心理醫生這個活兒很好,既治病,收入也很不錯。
所以,如果不介意,他就讓我跟他一起接幾個病人來試著做做。
此外,這裡邊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用高術。
用了高術,就又惹下因緣了,就會又有無常惡事尋上門來了。
不用高術,那用什麼?
畢方說我其實低估我自已的,他特意來找我,相中的就是我對道家知識的理解。到時候,我只要把身上會的道門知識好好琢磨一下,用普通法子一樣能起到醫人心病的作用。更何況還有他這麼一位心理學的大能幫我把關,所以他認為這事兒絕對能成。
我想想,這麼做的話,也可行。起碼,我這是自已給自已找了個事兒做了。
所以,我跟畢方一拍即合。
決定一起聯手,來醫治一些心理上的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