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左半邊臉一陣的火辣辣,那種子彈破空的巨大力量,讓我感到一陣心悸。
但我沒猶豫,腳下步子一動,身體朝前一拱的同時,手順勢向上一舉。
用的是掀法。
砰!
又一槍,但這槍打到了帳篷頂上。
而這會兒,我的手掌已經貼到了那人的左胸。
吐勁。
他好像讓雷給擊中一樣,渾身顫抖,哆嗦了十幾下。末了,兩眼一翻,手臂無力的同時,那把槍也掉到了地上。
我鬆開那人的手腕,沒有看秦月,而是一步越出了帳篷。
影視劇中經常有一個狗血橋段,就是敵人沒幹淨呢,就先跑去要救人的面前噓寒問暖。然後,敵人出現,要麼叭一槍,要麼噗一刀。
主角,完蛋了!
帳篷裡的人已經解決了。
秦月她們無非多挨會綁罷了。況且,以她們的身手,想要利用帳篷裡的東西自行解脫,簡直易如反掌。
因此,我衝了出去。
剛到帳篷門口,我呆了。
外面,七個死人,七灘血。
大雨衣殺神一樣,立在帳篷邊上,拿著一個金屬製的酒壺,一口口地喝著酒。
“你慢了好多,還讓他開了槍,你這樣,不行啊。”:
大雨衣聲音沙啞。
我無奈笑了笑,復又說:“你,你有刀啊。”
大雨衣冷然:“給你,會用嗎?”
我無語。
大雨衣這時忽然一頓,接著他把頭側向一邊好像仔細聽著什麼。
我看他神情有異,也靜心冥神聽了一下。
然後,我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動靜。
還有人!
來的是幾個?這是有人開車出去了。
我一個激靈,正想要跟大雨衣商量怎麼處理的時候。
大雨衣卻抬頭朝我們來時的方向望了一眼說:“我領你的兄弟先走了,到時候,我們礦上見。”
說完,他徑直擰頭,撒開兩腿,嗖嗖就奔來時山上遁去了。
坑啊,簡直是太坑了。
沒有比這更坑的。
這回來的是幾個人呢,一個,兩個還是三人?
也就是我一愣神的功夫,那車已經開到近處了。
轟,吱嘎,車一停。
門瞬間就開了。
轉眼,打從上面就下來了一個人。
這人手裡沒拿槍,他大概四十幾歲的樣子,戴了個藍軍帽……
沒錯,他就是藍軍帽。
藍軍帽獨自下車,搖頭晃腦地走了三步。突然他感覺不對勁,下一秒他看到帳篷前邊空地的那些屍體了。
又一扭頭,正好看我。
我作勢抬手,示意他不要動。
可能他誤會我的這個動作了,以為我要放槍,然後他驚慌之餘,竟然沒有往車上跑,而是撒丫子直奔另一側的茫茫荒野跑去了。
坦白講,這人不一般,他好像有點功夫,跑的非常快。
兩腿一撒開,嗖一下就要遠離我視線了。
我見狀攢了勁,拿出剛悟出來的本事,發足狂追。
我和這個藍軍帽之間,原本相隔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他又是先跑的,是以我花了三分多鐘,跑出去好幾百米遠,這才給藍軍帽追下。
他累的不行了。
身體一個趔趄,撲通倒地上。
我急忙收了勢,緩步往他近前一走。
藍軍帽伸手把帽子一扔,對了我,砰砰砰就磕起頭來了。
“爺爺,爺爺饒命,饒命。我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我讓人拐了打皮子,我啥都不懂。真的啥都不懂。你不騙你,真的莫有騙你……”
藍軍帽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眼淚,噼裡啪啦地往地上掉。
我心一軟說:“唉,幹什麼不好,為啥幹偷獵這行呢?”
藍軍帽:“餓是農民工,包工頭不給錢,沒活路了。家裡,老母親又有病,老婆也有病。都幹不動活兒。不幹這個,真的沒錢,莫活路哇。”
“求求你,求你,放條生路,放了吧。放了我吧。”
藍軍帽聲淚俱下。
我真不忍了。
長嘆口氣,我揮了下手說:“你走吧,回家吧,走的越遠越好,別再讓我看到你。”
這話一出口,我突然感覺不對。
與此同時,我見藍軍帽猛地一起身,咬牙切齒說:“你個慫娃,莫有槍,跟我裝什麼大爺,我捅死你!”
藍軍帽掏出一把刀,長長的,一臉兇狠的同時,我看到他眼角還掛著淚。
那是剛才他為了騙我,硬擠出的淚。
他跑,是以為我有槍,我會殺他。
所以他跑。
他跑不動了,就開始騙我。後來,我同意放他了。他偷眼打量我,發現原來我沒槍。
但是他有刀。
所以,他要殺我。
就是這麼簡單!
我閃了個身,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腕,身子一擰間,吐了股力。
喀嚓,他手臂斷了,刀掉了。
我藉機上前,一把掐了他的咽喉。
“該呀!”藍軍帽恨恨瞪我一眼,末了說:“英雄!給條活路,我讓你發筆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