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關掉系統介面,心裡盤算著明天得多砍點樹,把這炮塔或者冰霜塔給弄出來。他轉身正準備從二樓平臺下去,安排晚上的防禦。
目光掃過牆角那臺嗡嗡作響的柴油發電機和接出去的一堆電線時,他猛地頓住了腳步。
“嗯?”他皺起了眉頭,心裡嘀咕:“不對啊,這線……怎麼好像多了一根?”
他記得很清楚,白天他為了賣電,是接了好幾根線出去給那些倖存者充電寶、手機什麼的充電,每根線都對應著一份“木材租金”。
但他現在數了數從發電機介面延伸出去的線路,明顯比他記憶中接出去的多了一根!
有一根額外的電線,悄悄地混在其中,顏色還有點舊,不仔細看還真容易忽略。
“有人偷接老子的電?”陳一凡心裡一股火就冒上來了。這末日裡,電就是重要的資源和安全保障,居然有人敢不吭不哈地偷摸用?
他立刻順著那根多出來的電線檢視。這電線從發電機介面引出後,不像其他線那樣規整地通往柵欄外約定的交易點,而是貼著木屋外牆的邊緣,巧妙地隱藏在陰影裡,然後直接鑽進了泥濘的地面下。
陳一凡眼神一冷,二話不說,直接從二樓平臺跳了下去,落地濺起一片水花。他也顧不上雨水和泥濘,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扒開泥土,追蹤那根埋得很淺的電線。
電線一路延伸,方向明顯偏離了他正常交易的範圍。跟著走了十幾米,電線最終通向了不遠處一個看起來有點破舊的小木屋。
陳一凡眯起眼睛,放輕腳步靠近。這小木屋看起來等級不高,窗戶那裡用破木板擋著,但縫隙裡透出一點微弱的光,還能聽到裡面隱約傳來老式收音機的雜音——這玩意耗電可不小!
他湊到一條窗戶縫隙前,小心地朝裡面望去。
只看了一眼,陳一凡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眼神變得冰冷。
屋裡面那個拿著個破收音機,一邊滋滋啦啦聽著廣播,一邊還用個小電爐烤著什麼東西的老頭,他化成灰都認識!
正是他幾年前租房時的那個房東老頭!
這老頭,摳門算計到了極點。那時候陳一凡租他的房子,退租的時候,這老傢伙戴著老花鏡,拿著個放大鏡,把牆壁、地板、傢俱裡裡外外照了個遍!
硬說牆上有個針眼大的黑點是被菸頭燙的,地板有道幾乎看不見的劃痕是拖拽傢俱弄的,水龍頭滴答水也得扣錢。明明房子舊得不行,還非要扣著押金不還,各種找茬,說了好多難聽話,什麼“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愛惜東西”、“就知道糟蹋”之類的,把陳一凡氣得夠嗆,最後押金硬是被扣了一大半。
沒想到這老傢伙也活下來了,而且就躲在自己附近,還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偷接自己的電!
想到當初退租時受的那些窩囊氣,再看看現在這老賊偷電偷得理所當然的樣子,陳一凡心裡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這家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末日了都改不了這佔便宜的臭毛病!
陳一凡看著屋裡那老傢伙愜意偷電的樣子,越想越氣,幾年前被無理扣押金、捱罵的憋屈場景全都湧上來了。末日了還敢偷到老子頭上?新仇舊恨一起算!
“媽的,必須給你個教訓!”陳一凡低罵一聲,眼神變得兇狠。他毫不猶豫地取下背上的複合弓,飛快地搭上一支普通箭矢。
他瞄準那小木屋破舊的窗戶,弓弦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