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瞠目結舌。
智一面色微變。
“賀兄……這……”韓徹瞪大了眼睛:“這……”
智一朝地上啐了一口,韓徹有些嫌惡地別開眼。
何清旻並沒有追問的意思,熄了火,徑自去睡了,韓徹依舊坐在原地,看看背過身去的智一,又看看用包袱皮矇住頭的何清旻,恍然回到了三人初遇的夜晚。
明明只是幾天前的事,現在想來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很久。
一夜無話,韓徹醒來時,何清旻已經整好了行囊,三人分食了剩下的乾糧,再次一同啟程。智一傷勢不輕,按理說不應該騎馬,但在無從選擇的情況下,至少比走路要強一些。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何清旻除了每天都會消失上兩個時辰以外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三天後,他們終於抵達了離目的地相聚僅八十里的城鎮——燕子集。
“上門做客的時間也是有講究的。和主人關係親密的,可以提前上十天半個月,表現誠意不說,也能給主人家幫忙;關係比較好的,提前個三五七天去;再次一些的,提前上一兩天……”說話的中年人環視著四周,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剩下的人嘛,當天去捧場就對了。”
酒樓里人聲鼎沸,何清旻三人佔據了角落裡的一張小桌子,聽隔壁武生打扮的中年人侃侃而談,不消說,議論的事參加壽宴的事。
岑老爺子名震武林,難得他辦這一次壽宴,拿到請帖的不說,縱然沒拿到請帖的,也有不少人來湊熱鬧——岑老爺子廣開流水席,大宴賓客,來者不拒。
“他說得確實有道理,師父囑咐我趕在廿六、廿七入府。”
何清旻道:“智一師父應當沒有請帖吧。”
這話說出來有些扎心,但也是事實。智一雖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但叛門在先又無俠名,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邀請名單上。
智一也不惱,“說得好像你有一樣?”
何清旻笑而不語,韓徹正要說話,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我有不就行了。”
“白姑娘。”
白芸芸飛快地在何清旻身邊坐定了,才笑道:“賀大哥……打攪你啦。”
智一一口酒嗆在喉嚨裡,咳個不停,韓徹也大吃一驚,“這……這位姑娘?”
何清旻側頭看去,見男裝的路逍遙對他遙遙舉杯,也舉杯示意,“我就說他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出門。”
白芸芸托起下巴,明白了他模糊的稱呼“他們”的用意,點點頭,問道:“這兩位是?”
韓徹將自己和智一大概介紹了一下,白芸芸笑道:“我是百花谷的白芸芸。”轉而向何清旻道:“我今天這張臉怎麼樣?”
何清旻心中嘆氣。
白芸芸用的是自己本來面目,她本就年少,眉眼間稚氣未脫,比美貌更盛的是一副青春之態,附和道:“比上次的好看。”
白芸芸知道他說的事“平涼王”,有些靦腆地笑了。
何清旻不動聲色地掃過韓徹和智一,微微嘆氣。
“百花谷”並不曾作惡,但江湖上卻沒有什麼太好的名聲,反而是有一些一聽就是假的但卻傳得漫天亂飛的流言,這和百花谷的成名絕技“易容術”是分不開的。實際上正如白芸芸之前所說,“易容術”除了化妝之外,還要求對被易容物件的生活習慣、平日的姿態等十分了解,想要易容成一個真實存在的人是非常難的。但對於不明真相的人而言,好像易容成一個人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百花谷的弟子可以隨時隨地替換掉自己身邊熟悉的人。
多年前曾有過類似的江湖傳言,說某人被百花谷的弟子頂替,妻子和他生活了十幾年都不知真相等等。還有說百花弟子易容成某位富商,搶奪了他的所有財產,將她的妻子兒女逐出門外等等……久而久之,百花谷弟子的地位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沒有人願意和他們搞好關係,也沒有人願意真正得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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