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銘,看什麼呢?”
秦妙蘭也注意到了陸銘停下來的腳步,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看見大堂前臺的後面掛著一幅古畫。
她對於古董瞭解不多,但是看陸銘看得如此入神的模樣,心裡也多了幾分好奇。
“沒什麼。”陸銘笑著走到了前臺,仔細地觀察那幅畫。
這是一部春江寒雪垂釣圖,
下著鵝毛大雪,岸邊也都是積雪,可在江上卻有一葉孤舟,一釣魚老叟披著斗笠,獨自坐在船頭垂釣。
筆鋒細膩,即便是隻有指甲蓋大的人臉,依舊勾畫得栩栩如生。
那一雙蒼老的眼眸只消一眼便以勾人心魄。
泛黃的畫紙並沒有被好好地保養,似乎只是胡亂地裱在了空白的畫卷上,已經有些略微的卷邊了。
而在陸銘的眼中,這幅畫正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能讓我看看這幅畫嗎?”陸銘禮貌地詢問著,前臺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猶豫了片刻之後,她還是點了點頭,隨後往旁邊讓開了一步。
陸銘走上前去仔細地觀察著這幅畫。
當他手指輕輕觸碰到這幅畫的時候,卻意外地感覺到似乎有一股冰涼的氣感,一路順著他的指尖緩慢的流進了身體。
那一瞬間的觸感就像是打針的時候冰涼的液體突然注入,整個人的手都有些僵硬。
他能明顯感覺到那股冰涼的氣感順著他的指尖緩慢地流轉到了胳膊肘,緊接著往上爬,來到了大臂。
最後順著手上的經脈,直接流入了脖頸之中。
什麼東西!
陸銘瞳孔微縮,在那一瞬間不免有些慌亂。
這畫上難道還有什麼東西嗎?
這個清涼的氣感到底是什麼?
可陸銘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甚至沒有叫出聲,那清涼的氣感便順著經脈來到了陸銘的左眼。
剎那間,陸銘只覺得左眼一片清涼,就像是乾澀的眼睛終於滴到了上好的眼藥水一般清明。
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了那冰涼的氣感在他左眼處縈繞了幾圈,隨後這才逐漸散去。
那股舒服的感覺讓他有些意猶未盡。
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幅畫時,畫上那淡黃色的光芒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眼睛也沒有了之前那種乾澀模糊的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
陸銘有些驚疑不定,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面前的這一幅畫。
可他又摸了好幾次,再也沒有剛才那一股清涼的氣息。
陸銘想要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外人眼裡,就是陸銘在這一幅畫面前流連忘返,甚至愛惜的上手觸控。
“你很喜歡這幅畫嗎?”
就在這時,斜後方突然傳來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陸銘下意識地點頭,“董振邦的春江寒雪垂釣圖,我確實很喜歡。”
“你居然還知道董振邦?”
身後那個聲音中夾雜了幾分欣喜,陸銘後知後覺的回過頭,才發現對方是一位穿著廚師的衣服,同時還戴著廚師的圍裙和帽子的中年男子。
此時男子看著陸銘的眼眸中,明顯迸發出亮光。
陸銘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旁邊的秦妙蘭,秦妙蘭捂嘴輕笑,“這是董老闆,董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