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古做天帝

第6章 妖

李俊必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弄清楚目前的現狀。

他再一次飛躍雲海。

只是這一次並沒有飛多久,飛出了城區剛剛靠近海邊的大山,他便感覺有些精疲力盡了。

他藉助一片積雨雲遮擋,跟隨著那綿綿細雨從天而降,落在了一片大山之中。

落地時,他的腳輕盈地踩在地上,就像是一隻真正的鳥兒。

他又想起了關於羽民的記載:“大荒南經,有羽民之國,其民皆生毛羽,能飛,不能遠。”

藉助青鳥的力量,他強大到了讓自己都感覺非人和匪夷所思的地步,還有了飛行的能力。

但是。

這些外在具現在身體上的能力,只能夠說是妖這種存在帶來的一些體魄的加成,至少還是能夠理解的。

李俊行走在山裡,很快便在高處眺望到山坳裡有一處落敗的土磚房,應該很遺棄很久了。

而他重瞳掃過這裡,便有一種預感。

“這裡應該安全了。”

神通,趨福避禍。

這種能力才是青鳥的神通,最不講道理的地方。

他一路走到了那土磚房內,凌亂的地面上放著一個似乎是上一任戶主用來裝雞的竹簍,他將手上提著的頭顱放在那個竹簍裡。

這頭顱似乎是真的被李俊嚇破了膽的雞,沒敢有任何反抗。

隨後,李俊坐在了一個板凳上。

他歇了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而眼中的重瞳也隨之緩緩收攏,重迭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李俊的身體同時還在不斷的縮小,這也是正常的,之前李俊的身體因為妖的力量異化了,現在的情況在他看來不過是回到了原狀。

但是漸漸地李俊感覺有些不太對頭。

他坐在板凳上看著自己異化的身體恢復正常,面板上的青玉羽紋一點點消失,腳也小了一圈。

只是當其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之後還沒有停止,李俊的身體還在縮小下去,腳不僅僅比之前還小了一圈,腿上的腿毛也變成細軟的絨毛。

李俊在裡屋找到了破碎的紅色塑膠鏡子,拿起來看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

“怎麼會這樣?”

他發現,自己的模樣似乎年輕了許多。

身上這套破破爛爛的校服,看起來也有些像是真的屬於他了。

李俊很快明白了什麼,以人的身體駕馭這種能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知道這是使用羽民的力量的代價,還是神通的力量的代價,亦或者二者兼有。”

“大概,應該是後者。”

“只是,這代價是以什麼方式償還的,表現在外界的時候才會出現讓我返老還童的模樣?”

李俊暫時不能確認這個問題,也不再計較,他現在的麻煩和問題太多了,必須理出一個頭緒和輕重來。

他看似有兩種選擇,一種是逃避回到所謂的正常生活一種是面對,但是很明顯目前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回不到什麼正常生活。

一起風暴將席捲整個世界,而他就處於這場風暴的最中心。

“我要做的事情,是掌握更多的資訊。”

“第一個,是這些木客為什麼要追殺我,如何才能將這個危險清理乾淨。”

“第二個,那些道士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三個,所謂的怪病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塊從宇宙深處來的神石又是怎麼回事。”

李俊整理完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之後,馬上開始分析自己有什麼能力能夠支援自己完成上面一系列事情。

“首先,我擁有幾種能力,一個是趨福避禍的神通,一個是能夠化身為羽民,還有一個是完全琢磨不到頭緒的前往上古的能力。”

“再者,我手上還有一個木客,可以從他口中挖掘出部分線索入手。”

李俊睜開眼睛看著那顆竹簍裡的頭顱,立刻看到那頭顱牙齒都開始打顫。

“說說吧!”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要來對付我,你身後還有誰?”

那頭顱嚇得忙不迭地說道,將自己的來歷和知道的一切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吐了出來。

“我叫陶利民,是陶山島的人。”

——

這是幾棟寂冷的白色建築。

院門口掛著《非正常死亡鑑定中心》《屍體解剖中心》《特殊病理生物研究所》《南港市第九殯儀館》等一大串牌子,一看就讓人覺得生人勿進。

眼鏡男拿著一份報告,急匆匆地來到了一間辦公室,推開門便看到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坐在裡面正在閱讀著幾份檔案。

眼鏡男走上前去,將報告遞了過去。

“所長,這是實驗室出具的,有關那十二個襲擊者的身體組織的分析報告!”

所長讓他簡單說明一下,眼鏡男也便站著彙報了起來。

“這是一種全新的病毒,和我們之前發現的重瞳病毒的感染者完全不一樣,極有可能便是之前長生觀傳承古籍之中記載的妖!”

“而針對這十二個襲擊者近乎於植物的特殊生命形態,我們將他們命名為。”

“木客。”

這可是對於妖的第一次重大發現。

所長問他:“路剛,可以確定妖到底是什麼嗎?”

路剛說:“暫時可以認定為妖就是一種因為特殊病毒而被改造出的一種全新生物,他們完全迥異於人類,有著自己獨立的代謝系統,而且還具備獨特的遺傳資訊,甚至具備繁衍的可能性。”

路剛說的格外嚴肅,這樣一種異常於人類並且能夠繁衍的生物,還有著智慧以及強大的特殊能力,可以想象一旦讓他們的族群擴大開來會對人類造成什麼樣的威脅。

所長看著他:“真的能夠僅憑著這樣一份報告,就可以認定妖是一種生物麼?”

路剛也不確定:“不論如何,李俊幫助我們將這種生物消滅掉了,也算是暫時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所長並沒有為路剛的話感覺到安慰:“問題恐怕沒有解決,反而更加嚴重了。”

路剛察覺到了什麼:“怎麼了?”

所長舉起了手上的檔案:“根據調查,這十二個人全部都來自於陶山島,而整個陶山島就在不久之前失聯了。”

路剛說:“我們再派人去聯絡就是了。”

所長說:“無法聯絡。”

路剛不明所以:“你是說整座島消失了?”

你可以說人失聯了,但是這樣一座島就在那裡,就算暫時訊息隔絕只要派人上去便是了,島又跑不掉。

所長身體前傾,姿態顯得凝重。

“陶山島還在,衛星上可以看到它,但是卻沒有人能夠靠近它和發現它。”

路剛更加覺得難以理喻了,能夠看到但是不能靠近是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所長將手上的那迭檔案遞了過來,告訴路剛。

“這是我們事後總結的,陶山島在失聯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路剛坐了下來,開始一份份檢視了起來。

第一份檔案。

最上面是一個老者的照片,名字叫做陶有根。

【五月二號,陶山村茶路社群接到通知陶有根失蹤,其患有阿爾茨海默症,三天後在村外找到該失蹤人員,據稱其找到了傳說之中的桃花源。】

【五月七日,陶有根再次失蹤,目前依舊未能找到其蹤跡,只是據調查人員訪問記錄,其家人稱屋後不知道為何突然多了一棵桃樹,陶有根的孫子說夜裡會聽到桃樹傳來爺爺叫喊的聲音。】

第二份檔案。

相片變成了一個孩子,名字叫做陶樹,視線往下可以在其家庭成員關係上找到爺爺陶有根的名字。

【五月十五日,陶山醫院接受了一名叫做陶樹的患者,根據診斷其腦部受到重創,喪失了幾乎全部記憶,但是其沉睡之中卻不斷的夢囈著說看到了自己的爺爺,說自己成為了不死的存在。】

第三份檔案。

貼著大量的照片,可以看到其中一張是陶山醫院的合照。

【六月一日,陶山醫院內部突然失去聯絡,六月十三日夜,也即是陶山島徹底失去聯絡的當天夜裡,在橋鎮碼頭的一座漁船之中找到了精神出現失常症狀的陶山醫院護士陳玉。】

【據其稱陶山醫院內部的成員從五月十六日夜裡開始出現異常,所有人開始出現迷失方向的症狀,被困在醫院裡無法走出。】

【然後全體成員開始出現失憶和遺忘的表現,具體表現為忘記回家和重要的事情,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

【當遺忘的症狀嚴重到忘記自己是誰的時候,感染者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扭曲和異化的狀況,手、足、軀幹、眼睛、耳朵等器官會隨機生長到身體的不同位置。】

接下來,檔案上又是一張張凌亂之下拍照的圖片。

這些照片每一張都恐怖無比,可以看到有人臉上的五官移位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像是整個倒了過來。

還有人的手腳顛倒錯位,左邊是手右邊是腳,然後整個人以一種螃蟹的姿態走路,瘮人無比。

更有甚者,有人的身體扭成了一個麻花的形狀,四肢如同樹枝一樣伸展著,就這樣這個人竟然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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