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榮看寧玄抓著那牌子,有幾分期待地問道:“寧兄,如何?”
寧玄道:“此山公靈應非凡,我一觀之下,竟是生出幾分仰止之心。”
柳世榮聽他認可這“駝背山公”,竟有幾分壓制不住的喜悅,此時紅光滿面道:“那不若寧兄也拜一拜山公,有寧兄牽頭,整個望月府當能符合條件了。”
寧玄好奇道:“什麼條件?”
柳世榮道:“山摩教說,凡虔信者聚十萬之眾,當可恭迎山公金身一尊,以鎮守方隅,避妖魔之災。寧兄身份顯貴,若是一聲令下,讓望月府百姓拜這山公,那何止十萬之眾?到時候,山摩教必定親至佈道,望月府百姓也能不再受苦。”
寧玄道:“這山公金身比避煞牌還要靈驗?”
柳世榮道:“那當然,山公金身所具備的威能遠超避煞牌。”
寧玄道:“我望月府上下百姓何止十萬,便是數百萬都有了,若是這數百萬都信山公,難道還是隻能得到一具金身?”
說罷,他看到柳世榮肉眼可見地變得興奮起來。
“寧兄大德,寧兄大德啊!寧兄若是能讓一府百姓都信山公,那山摩教必定常駐於此,從此.”
話音未落,寧玄把那避煞牌塞回了柳世榮手裡,道了句:“行,我知道了。”
柳世榮眼巴巴道:“那信仰之事?”
寧玄道:“容我考慮考慮。”
柳世榮被突然噎了下,只能道:“寧兄若有意,此番西域之行,我可替為拜訪山摩教.”
寧玄擺了擺手。
柳世榮一愣。
寧玄皺眉道:“要拜也是我親自去拜,讓柳公子代替去,怎得見我誠意?!”
柳世榮眉開眼笑道:“也對,也對,是我欠缺思量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另一邊的富貴商會出行已經備妥了。
寧玄掃了掃那排成長隊的牛車,道:“柳公子,若是我沒記錯,其中有兩個貨箱是屬於我的吧?”
柳世榮道:“自然,不知寧兄想要裝些什麼去西域倒賣?此番我商會也無易腐之貨,可再為寧兄等兩天。”
寧玄擺擺手道:“我並無貨物販至西域,只不過,柳公子返回時可多裝載些山摩教經義、往事、物件兒,以說服我。”
柳世榮頓時肅榮,道:“寧兄大義,心繫百姓,我定然全力蒐集。”
寧玄行禮道:“柳公子,保重。”
柳世榮用一種神聖的語氣回禮道:“定然不負寧兄所託。”
兩日後.
富貴商會已經出了望月府地界。
待到入夜,商會車隊如尋常般安營紮寨,篝火圍繞,侍衛巡視,也算是森嚴。
而這時,一道身影陡然從一旁的樹林間走出,但這身影卻是完全透明,縱然在烈烈篝火以及明朗月光下都投不下一點影子。
透明身影走過侍衛們身邊,走入某處營帳,然後在營帳值守侍衛的眼皮底下悄聲開啟了木匣,將其中一枚邊緣被香火燻黑的桐油桃木令給取了出來,然後離去。
這身影自然是寧玄。
他請出了“鬼影馬猴”天魔籙,以那“虛實遁術”隱去身形,來這裡走了一遭,將避煞令取走了,以待隨時煉籙。
又過兩日
寧玄正在兩名西域美人的服侍下吃著早茶,卻聽府外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他往外一看,卻見柳世榮哭著鼻子回來了。
一見面,柳世榮就拜倒在地,哭天搶地道:“寧將軍,寧將軍,我無能,我無能啊.我.我把避煞牌弄丟了,此番行商需得拖延了。”
寧玄還沒說話,他身後那名叫阿什婭的西域舞女道:“你弄丟山公避煞牌,這可是褻瀆,山公要降罪的”
寧玄正躺在舞女那紅綢火山之間。
那軟綿綿的山,還有異域風情,讓他雖然覺得依舊無趣,依舊是一撞就碎的紙糊美人,但終究因為“相貌”“氣質”“香味”“故事”的截然不同,而生出了幾分喜愛。
他從後挑起舞女下巴,道:“阿什婭,怎麼和柳公子說話呢?”
名叫阿什婭的舞女忙道:“將軍,柳公子雖然將我送到了您身邊,對我有恩,但山摩教中眾生平等,他弄丟避煞牌,也便是人人可以指責。”
寧玄神色一肅道:“那今後若是我加入了山摩教,卻不小心犯了錯,那阿什婭是不是也要指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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