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完,明珠湖邊已經圍了許多百姓,他們用看神仙的目光看向這裡。
因為龍氣需要民心,以及血肉力量小直接吞服價值不大的緣故,百姓只要不撞上小妖魔或是一些特殊事件,通常還是安全的。
眼前這場景,他們聽過,卻見得極少,此時甚至還有不少人擠破頭過來,試圖看上一眼那高聳湖面的金身菩薩和紅衣仙子。
天空的潮音子,瑤真仙姑很果斷地落下,分別帶著自己的搭檔一個遁地,去到了一處僻靜的府邸。
這是並不是原秦大將軍府,而是陸雪脂的臨時府邸。
陸雪脂招了親衛,將一些東西取來,交給了寧玄。
一封信,六十六張面額是一千兩白銀的銀票。
寧玄先看了看信。
信裡,老爹說了,他本該親自來瀚州等待,奈何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才以信替代。信裡,老爹文縐縐地又說了一堆,可匯總起來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做夢也沒想過自家兒子能娶到陸雪脂這樣又強大又漂亮又有勢力的傳奇人物,他是老懷大暢,要寧玄好好珍惜,別搞砸了,如此他只要想到就會開心,也能多活幾年”。
寧玄放下信,抓著那六萬六千兩銀票,問:“這是什麼?”
陸雪脂道:“太易先生給的聘禮錢。”
寧玄愣了下。
自家能一口氣拿出六萬六千兩,真的相當不少了,可謂快掏到家底了,可見寧老爺對這位兒媳婦的滿意。
他想了想,道:“也對,還是得我上門一次,去拜訪一下陸節度使,將聘禮錢給出,如此才見得誠意。”
陸雪脂道:“給你,是不用。”
寧玄恍然:“懂了。”
陸雪脂道:“你懂什麼了?”
寧玄道:“在下除卻這六萬六千兩,還需再備幾分厚禮,如此才算誠意。”
陸雪脂眨眨眼。
寧玄也眨眨眼。
兩人對視。
陸雪脂解釋道:“不用,就是我不需要,厚禮不需要,這六萬六千兩的聘禮也不需要。”
說完,她一揚頭,幾近腰肢的水墨長髮擺了擺,一雙明月般閃亮的眸子看向寧玄道:“我不喜歡繁文縟節,世俗禮法。”
然後,她又吐出四個字:“浪費時間。”
寧玄愣了下,試探著問:“那,我去張羅?今晚設宴?親友是少了點,但熱鬧和排場肯定還是有的。”
陸雪脂俏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唇角一翹,道了句:“真婆媽。”
“唔”
寧玄心想:那總不成直接把你抱起來,抱回屋裡,丟榻上吧。
陸雪脂問:“若是今晚你沒見到我,也不知道有我,你打算幹什麼?”
寧玄道:“點兩壺酒,吃頓好的。”
陸雪脂道:“那還等什麼?”
寧玄樂了。
然後,他真的去喝酒了。
他和陸雪脂都穿上了那種稍稍遮蔽臉龐的斗篷。
然後,他帶著陸雪脂在那種排隊很長的樓前耐心排隊,輪到他後,則是點了一份燒鵝,一份醬牛肉,一迭油爆花生米,兩壇酒。
他也沒在酒樓吃,而是施展身法去到了瀚州城最高的一處閣樓樓頂。
他本就打算這麼做。
清風朗月,美食美酒,如此才算不枉活著。
他一屁股坐在樓頂那鱗鱗的黑瓦頂上,美酒菜碟一字排開。
這回輪到陸雪脂愣住了。
她筆直地站在樓閣四角的一角之上,俯瞰著瀚州城戌時那燈籠滿街如星河的繁華,忽的淡淡笑了笑,道:“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寧玄道:“一起吃。”
陸雪脂站著想了想,想到身側少年以後算是她道侶,兩人關係不會一般,於是也坐了下來,一雙長腿剪刀似地微微剪起,然後慢條斯理地撕了點油紙。
寧玄將一隻肥鵝腿送到她面前。
她用油紙抱住鵝腿末的骨頭,然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寧玄又拍開一罈美酒的封泥,遞過去。
陸雪脂照接不誤。
兩人舉壇碰了碰,又共同飲下幾大口。
“痛快,痛快!”寧玄哈哈笑道,“今後,咱們就是好兄弟了。”
陸雪脂沒順著他話語的節奏,沒認同,也沒反駁,沒被激到,而只是饒有興趣地道:“寧公子,聽說你之前紈絝的很,鬥雞走馬,鷹犬博戲,一樣不落,甚至包了一整個青樓。怎麼?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吃膩了?”
寧玄淡淡笑了笑,忽的五指扣住酒罈,微微舉高,對著天空皓月,仰著頭,搖了搖道:“只是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有遠比那些東西更值得珍惜的。”
陸雪脂道:“哦?是什麼?”
寧玄舉酒狂飲,然後放下,道:“醉攬星河共一臥,孤樓朗照,瀚海遼闊!誰在同坐?”
他頓了下,看向身側小娘子,笑道:“明月,清風,你,我。”
他是紈絝。
但他有認真學過文字。
否則也寫不出奏摺。
陸雪脂道:“你還挺會哄女人的。”
寧玄道:“青樓裡的,不需要哄。家裡有個,是哄我的。”
陸雪脂道:“小潔,是吧?”
寧玄停下酒罈,道:“是。”
陸雪脂突兀道:“我能容她。”
寧玄道:“哦?”
陸雪脂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舉起酒罈。
她明月般的眸子在酒罈之上,劉海之下。
晚風裡,她的長髮在往後飄著,她的胴體充斥著一種遠勝於青春活力的爆炸性力量,尤其那有勁的長腿之下,是真的死過許許多多人,男人有,女人也有,但無論男女,都是她所認為的該死之人。
“伶燕小團功,我已經研讀過了,今晚在我屋裡試吧,試過之後,便是夫妻,便當入門,我是正妻。今後.你不許進青樓了。”陸雪脂說著說著,那好看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張牙舞爪的威脅。
寧玄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他早就說過,老爹給他挑中的聯姻物件,只要生的不是太侮辱他,他都能接受。
更何況眼前這個小娘子又美又颯又能打,樣樣看著都還行。
至於青樓,他早就不進了。
紙糊的女人,一碰就碎,還有什麼好去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
烏木精鋼榻上。
寧玄第一次生出真正意義上的功法修煉之感。
陸雪脂只著月白小衣。
為免生出淫邪之意,兩人滅了燭。
雖然在黑暗裡,兩人視線依然不錯,但總算是少了光照的那種潤澤感。
“開始吧。”寧玄凝神道。
他很煉功法到底有沒有用。
畢竟每次越級煉籙,真的苦,也真的險。
別看他這幾次都挺過來了,可每次都透著風險,若是一次不小心,那就是萬劫不復。
“煉將至之籙”顯然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
如果能夠透過修煉功法,吞服妖丹,“煉已至之籙”提升實力,那最好不過。
然而,後兩者卻是建立在搜尋外物的基礎上,前者.看著才像是根本。
兩人緩緩靠近。
緩緩相貼。
就在貼近的那一刻,兩人皆如觸電般一顫。
少年少女,尤其是武者,氣血強大,方一相觸,自是旖念叢生。
“停。”
陸雪脂拉住了寧玄,道,“收斂心神。”
寧玄點點頭,他循著《神鷹覆天功》上留下的觀想圖,遙想神鷹振翅,翱翔九空。
片刻後,兩人才開始緩緩推進。
黑暗裡,瀰漫起淡淡的血腥味,可兩人皆守心神,專注運轉功法。
一邊兒是神鷹展翅,一邊兒是小燕迴旋。
黑暗裡,動靜不斷。
兩人氣血逐漸交融起來。
可融著融著,卻開始有些不對勁。
兩人皆是意志堅強之輩,強行分開,重新收斂心神,待到恢復之後,再度修煉.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