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失去魂靈與身體活性的墮落騎士,柯里昂回頭看向黑色泥沼。
此時泥沼之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一個女性的身體,穿著黑色的睡裙,光著的腳站在泥沼裡,蒼白的腳背上像是有著黑色的絲線,從泥沼裡向上蔓延。
祂開口說道“我都勸過他們了,將這裡截斷就夠了,他們偏是不聽,好不容易凝聚了足夠憑依降臨的意志,還偏要去挑釁你。”
祂的聲音慵懶,像是在半夢半醒之間一樣。
“我看他們是被關久了,想找點刺激,偏是要在明明知道,現在你的力量不是我們能夠抵抗的情況下,還要去找你的麻煩。”
“這下好了,他們的這點意志都被你抹去了,還得重新花時間去凝聚。半年,或者是一年,或者是五年,十年,雖然以我們存在的歲月來說,這連睡一覺都不夠,但誰知道到了那個時間之後,你會走到一個什麼地步。”
“不趁著現在的這個時間,好好積蓄力量,等到佩吉拉死了之後,衝出封印,重獲自由,卻偏偏要找什麼刺激。”
柯里昂站到了地上,在兩位倒在地上顫抖的守護騎士身前,和對方對望著,說道“這便是原罪,墮落於罪惡之中的存在是唯我的,只會遵循自己的本能去行動,讓自己感受到更強烈的刺激,只有這樣才會讓原罪認為自己是存在的,那是在彰顯自己的存在。”
對方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慵懶的笑容說道“也是啊,我們不去彰顯自己的存在,又如何讓這個世界知道,還有著我們呢,就像現在,即使是懶惰,也依然忍不住在這裡與你對峙。”
柯里昂說道“所以,你想要說的話說完了嗎。”
懶惰說道“還沒有,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囚禁,想要溝通的慾望怎麼只是這麼兩句話就能說完呢,但是像你這樣也太過無趣了。”
說著,懶惰蹲下身體,從地上捧起一把黑泥,然後對著柯里昂,讓黑泥猶如粘稠液體一樣的,從蒼白的指縫間落下。
“你在聖典之中記載我們為原罪,那就將這稱之為罪了。”懶惰說道“這是我們七個的意志所凝聚的罪,從薩爾瓦多湖畔,到北方王國的邊界,這一片的土地都被我們的原罪汙染,這裡將不會有生命存在,踏入其中的任何存在,都將被原罪吞沒,沒有什麼能夠承受這些原罪,即使是你也不行。”
“當然,這道邊界,無法阻擋如同你與我們一般的存在,但是足夠阻擋凡人的軍隊了。”
“看看你身後的,這些人吧,如果不是你的庇護,他們早就應當被抹去意志了。”
“我向你保證,你不讓你的戰士踏足我們的地界,那這罪惡的泥沼也不會繼續的生長,相信我,無數歲月裡,即使我們還在封印之中,但是所洩露出來的我們所積累的罪惡也能夠輕易埋葬一個國度。”
“對了,你有著那雙眼睛,應該是能夠看到後果的。”
懶惰像是懶得說了一樣,直接讓柯里昂自己看未來。
柯里昂默默抬起手,一根手指微微彎曲,在手指上有著聖光凝聚。
懶惰的目光微微避開,說道“真是無趣,在北邊,你的地盤與北方王國交接的地方,我們沒有完全隔斷,你的人可以從那裡進入北方王國,傳播你的信仰,當然現在那裡應被湮滅的大君拋下了錨點,大君的意志已經降臨,雖然不在你記載的原罪裡,但他們就是純粹的慾望……”
“說起來太麻煩了,還是你自己去看吧,我想他們是絕對不會與你共存的。”
懶惰沒有再說下去,柯里昂手指一彈,一道聖光瞬間射入一動不動的懶惰身體裡,然後瞬間將懶惰的這具化身抹去。
收回手,回頭看了眼還在地上顫抖的人,柯里昂身影消散,只剩下十字微微散發光芒……
……
這就像是一場遊戲。
馬爾有些麻木的想到。
所有人的面上都像是蒙了一層障礙,像是刻意阻隔馬爾的視線一樣,直到他真正意義上的理解了對方之後,這層障礙才會被揭開,然後真正的讓他看清面孔。
只是,馬爾需要無限的,在這場景裡迴圈。
他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的迴圈了。
每次都是母親在熬煮食物的時候醒來,然後是父親過來勸說,接著是那些人進了家裡,最後是自己一家全家死光。
馬爾嘗試過,一開始就帶著家裡的人逃跑,或是埋伏著刺殺,或是效仿澤採爾鼓動村民們發生暴動。
但都沒有意義。
逃跑是不可能的,沒有聖堂教會在的時候,那些鄉紳可都是將村民圈養一般的,不得到他們的允許,連出村子都不可能,所以只是靠近了村莊外,他們就會被那些人抓住,然後殺死。
僅憑他的身體,以及父親這平凡的人,只是那兩個進了家裡的人都沒辦法殺死。
他們是鄉紳家族的旁系,不缺吃喝,自小也會鍛鍊,體質也是接近上級戰士的地步。
鼓動村民更是毫無作用,被鄉紳統治到麻木的人,哪裡敢去想著反抗呢。
所以最終都是一死。
而馬爾在這無限的重複中,也終於還原了事情的原委。
其實事情的起因只是因為那兩人打了個賭而已。
他們女性生的孩子多了之後,孕育生命的地方不會有所不同。
於是他們知道了馬爾的母親,因為她只有馬爾這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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