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天實在想不到,這契約能有什麼坑,終於一咬牙,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包括黑石寨債主田雲霆在內,黑石寨的眾長老們,雖然內心充滿疑惑和不安,但當他們看到那道雲淡風輕的身影時,皆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這些年,在青鸞的打理下,田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田青鸞在契約上按上自己的手印,笑著說道:“楊叔叔,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白石寨眾人,來時氣勢洶洶,誓要討個公道,此刻卻個個臉上洋溢著難以置信的狂喜。
比以前更加清閒了,利潤卻翻了數倍,擱誰誰能不喜?
楊震天小心地收起那份契約,貼身藏好,對著田雲霆和田青鸞抱了抱拳,儼然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樣子,笑道:“爽快,田寨主,青鸞侄女,日後白石寨的鹽礦,一定按時足量送來,今日我們就先告辭了!”
“楊伯伯慢走。”田青鸞微笑回禮,姿態從容。
“走了走了,回寨子!”楊震天大手一揮,帶著兒子和幾位同樣喜形於色的長老,大步流星地走出議事廳。
年輕男子揉著被踹疼的屁股,回頭狠狠瞪了黑石寨眾人一眼,終究沒敢再放狠話,被自家老爹蒲扇般的大手一扒拉,踉蹌著跟了出去。
很快,寨門外白石寨圍堵的人群就得到了訊息。
正如田家大小姐剛才所說,田家不僅無條件放人,還願意以後高價買入他們的鹽礦,這次可真是賺大了!
衝突平息,眾人紛紛收起武器,喧鬧的叫罵聲變成了興高采烈的議論。
不多時,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潮水退卻般,迅速消失在蜿蜒的山路盡頭,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逐漸消散的煙塵。
看著白石寨的人歡天喜地的離去,黑石寨寨主田雲霆和幾位長老心中卻十分沒底。
白石寨的人剛走,田雲霆就揮退了無關人等,議事廳大門緊閉,只留下核心的幾位族老。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最出色的女兒,問道:“青鸞,現在沒有外人了,你快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放人就罷了,你怎麼還花這麼高的價錢,買他們的鹽礦?”
幾位長老也紛紛開口,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焦慮。
“族長說的對!”
“是啊青鸞,這……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倘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我們答應,恐怕其他的族人不會答應。”
面對父親和長老們的質疑,田青鸞表情始終從容。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粗布袋,輕輕放在議事廳中央的木桌上。
眾人疑惑地圍攏過來,田青鸞解開繫繩,將裡面潔白如雪、細膩如沙的粉末狀物體緩緩倒在桌面上。
一位長老遲疑地捻起一點,表情難以置信:“這是……精鹽?”
另一位長老驚歎道:“是精鹽,品質如此高的精鹽,老頭子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田青鸞示意道:“請長老們嚐嚐。”
帶著疑惑和好奇,幾位長老,包括寨主田雲霆在內,都小心翼翼地沾了點鹽送入口中。
這鹽味道精純,毫無苦澀雜味,品質遠超他們嘗過的任何精鹽!
田雲霆猛地抬頭,眼中精光爆射,迫不及待的問道:“青鸞,這鹽從何而來?”
田青鸞微微一笑,緩緩開口,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詳細的敘述了一遍。
最後,她拿起那份高價收購鹽礦的契約,微笑說道:“父親,諸位長老,我們高價收購白石寨的鹽礦,看似吃虧,實則是將他們的命脈牢牢攥在了手裡,從此白石寨只能做採礦之事,製鹽的技藝和利潤,盡歸我田家!”
“有了這新的製鹽法,我們用水更少,時間更短,產出的卻是這等價值連城的極品精鹽,其售價,至少是原來粗鹽的十倍,白石寨那點鹽礦錢,不過是九牛一毛!”
“此外,擺脫了水源的限制,我們再也不用和白石寨為了那點河水年年衝突,給他們一點甜頭,比起節省的時間和精力,根本不算什麼……”
議事廳內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田雲霆和幾位長老看著桌上那堆精鹽,又看看那份契約,再想想田青鸞描繪的前景,心中的疑慮、不安,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狂喜!
一位鬚髮皆白的長老激動得鬍子直抖:“妙,妙啊,青鸞丫頭,你這一招,不僅賺了他們的錢,他們還要謝謝咱們!”
另一位長老捧著那極品精鹽,聲音顫抖:“祖宗保佑,我田家要大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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