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腳尖一勾,挑起地上半塊青磚,凌空一腳抽射!
青磚化作殘影,精準地砸在那潑皮的背上!
“噗!”
那潑皮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撲倒在地,沒了聲息。
短短几個呼吸間,三個凶神惡煞的潑皮,如同破麻袋般躺倒在骯髒的巷子裡。
林宣拍了拍衣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走到三人身旁,從他們腰間取下鼓鼓囊囊的錢袋,抬手掂了掂,放在了那布包之中。
隨後,他迅速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裙和髮髻,臉上重新露出溫婉無害的表情,步履從容地匯入了外面喧鬧的人流……
……
林宣的小院中。
阿蘿正蹲在院中水井旁洗菜,回頭看了眼林宣,問道:“林大哥,今天不是休沐嗎,你早上做什麼去了,我來找你你都不在家……”
“早上出去辦了些事情。”林宣沒有詳細解釋,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阿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道:“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問你今天想吃什麼,你不在,我就自己拿主意了。”
林宣想起一事,忽然問道:“你平時都在什麼地方賣糕點?”
阿蘿道:“東街那邊啊,怎麼了?”
“東街?”
林宣想了想,說道:“東街離家很遠,你怎麼會想著去那邊擺攤?”
阿蘿攏了攏額頭的幾絲亂髮,說道:“東街的集市最大最熱鬧,那裡生意也最好,所以我就去那邊擺攤了……”
想起今天的經歷,林宣道:“思州城內的治安不算太好,你一個姑娘家,長的又這麼漂亮,很容易遇到危險,還是找個離家近的地方比較好。”
阿蘿臉頰微紅,羞澀的低下頭,小聲道:“人家也沒有很漂亮啦……”
阿蘿對自己的美貌,顯然缺乏正確的認知。
林宣今天已經親身體會過,‘美貌’可能會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他沒有再說什麼,打算明天去她擺攤的地方坐坐。
思州的那些大小土司,或許不將靖邊司放在眼裡,但以旗官的身份,震懾那些地痞流氓,潑皮惡霸,還是綽綽有餘的。
想起一事,林宣走進房間,片刻後又走出來,將一個精美小巧,雕工精細的檀木盒子遞給阿蘿,說道:“這是上次護送商隊,別人送的禮物,我用不上,你拿著吧。”
阿蘿詫異道:“這是什麼啊?”
林宣道:“一盒胭脂。”
阿蘿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之後,笑嘻嘻的說道:“謝謝林大哥,這還是別人第一次送我胭脂呢……”
餘光看到張虎出現在院門口,林宣隨口說道:“那支商隊,做的就是胭脂水粉的生意……”
為免她誤會,林宣只好這麼說。
事實是,他今天在凝香閣試妝的時候,覺得這款胭脂非常適合阿蘿,於是順手買了下來。
她不僅每天買菜幫廚,就連刷碗洗鍋的髒活都主動承擔了,林宣想送她點小小的禮物,表示感謝。
這些天,黑袍人每天晚上都會過來。
雖然他對林宣的態度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每次面對他時,林宣心中還是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而這種壓力,在和阿蘿相處時,會得到很好的釋放。
即便每天和她相處的時間很短,卻也意義非凡。
張虎走到兩人身旁,瞥了一眼阿蘿手中的小盒子,詫異道:“這不是凝香齋剛剛推出的‘凝玉脂’嗎,這麼一小盒,要六兩銀子呢,我老婆為了它,纏了我好幾天,阿蘿妹子,看來你賣糕點也不少賺啊,都用得起這等胭脂了……”
阿蘿收起胭脂,吐了吐舌頭,說道:“這麼貴的東西,我可買不起,是林大哥送我的。”
張虎眉梢一挑,詫異的看向林宣,這傢伙終於開竅了?
他笑呵呵的說道:“難怪,六兩銀子對你林大哥可不算什麼,他現在是吳百戶眼前的紅人,靖邊司不知道多少人趕著巴結他,也不知道日後哪位姑娘有福氣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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