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雪花紛揚。
棚戶區的小道,泥濘不堪,雜草叢生。
蓑衣漢子用草繩將鐵劍捆在身後,腰間纏著長鞭,帶著兩個女娃在埋頭走在風雪中。
“師父,我們去哪?”小女娃不知多少次問著漢子。
漢子呵出口白霧,溫聲道:“送你們去李婆婆家,暫待一會,師父出去有事情。”
“哦~”小女娃牽緊大女娃的手兒。
慢慢走了十幾分鍾後。
漢子帶著兩個女娃,來到一處人家小院中。
他提著一捆臘肉,敲響院門:“婆婆,大根,有人在嗎?”
院門沒關嚴實,剛一敲就將門敲開。
“汪汪汪!”
一道黑影從門後撲來,嚇得陳業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他踉蹌一步,連忙張開雙手護在徒兒身邊。
好大一條黑狗!
足有半人高!
皮髮油光發亮,肌肉健碩,正衝著陳業齜牙咧嘴,哈著熱氣。
陳業何時直面過這種兇犬?
他前世只是個普通人,腿都有些發軟。
可身後徒兒的小身板,但凡被黑狗咬了一口,半條命就沒了!
“滾!”
陳業將徒兒護得嚴實,連吐幾口氣。
指尖繚繞著輕飄飄的庚金氣芒,心中才多了一分膽氣。
黑狗弓著腰,瘋狂犬吠著,人性化地出現一絲忌憚。
這狗還挺聰明,知道庚金氣芒對它有威脅。
“圓圓,是我!”
青君在陳業身後開心地揮著手,一點都不害怕。
黑狗在地上磨著爪子,尾巴衝兩個女娃直搖。
但還在警惕著陳業,伏低身軀作勢欲撲。
“圓圓?是李婆婆家養的狗?”
聽到圓圓兩個字,陳業才想起這是李婆婆家養的狗。
前身和圓圓還有過一段恩怨。
以前前身喝醉,見圓圓趴在路邊睡覺,順腳就踹了一腳。
然後一人一狗硬是在泥地上纏鬥半天。
還是李婆婆聽到自己狗慘叫不停,出來尋狗,這才制止了前身。
陳業仔細一看,圓圓尾巴光禿禿的。
這是被前身用去疾刀決刮的,導致它尾巴再也長不出毛來……
看來前身也不純是廢物,喝醉肉搏還能壓著圓圓打。
陳業哭笑不得。
正在做午飯的李婆婆聽到狗子叫,連忙走出院子。
“圓圓,過來!”
老婦人喚了一聲,圓圓聽到主人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然後乖乖地站在李婆婆身邊。
“你來我家作甚?兩個娃娃被你帶哪裡去了?”
老婦人摸著狗頭,惡狠狠地瞪著陳業。
心中一片悲涼。
自從這十幾天沒看見陳業她們的影子後,老婦人輾轉難眠。
她已經肯定陳業賣了兩個娃娃,不知去哪裡享樂。
若是可以,李婆婆寧願手頭拮据,也願意養下這兩個娃娃。
她們吃苦耐勞,機靈聰慧,不可能成為負擔!
可惜那渾人,是不可能白放她們走……
而且自己還有個兒子在修行關鍵時刻,沒那麼多靈石滿足陳業的胃口。
陳業臉上堆笑,他瞥了眼兩個矮矮的徒兒。
她們站在籬笆下,李婆婆根本看不見。
於是蹲下身子,目光在兩個徒兒來回轉了一圈。
最後停留在一路沉默的黑毛團子,
就是你了,知微!
陳業不由分說,將大女娃抱起,還不忘在懷中顛了顛她的軟軟身子:
“婆婆你看,知微她們都還在!”
知微臉上火燒似的熱,這還是陳業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抱自己。
竟然……竟然還顛了顛!
她險些維持不住她一貫冰冷的氣質。
大女娃纖細的腰肢挺得板正,拘謹地坐在陳業手臂上,她微咬著薄唇:“婆婆,好久不見。”
“對了,還有青君!”
陳業用腳踢了踢青君的小屁股。
小女娃捂著屁股,幽怨地回頭望了陳業一眼。
怯怯地站到李婆婆面前:“婆婆,青君沒被師父賣掉!”
李婆婆臉上一喜,可看到兩個女娃時,當場石化在原地。
這還是之前的兩個女娃嗎?
半月前的知微青君,就似一掛著破爛衣衫的骨頭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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