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抱著黑貓離去時,
陳業心情複雜,久久才收回目光。
他想,
要是這對道侶沒有打傷前身,那他,是否還會穿越?
陳業凝視女修背影的目光,被兩個徒弟察覺。
“師父羞羞……”小女娃蹙著軟軟的眉毛,嘀咕著,“師父,不是不喜歡女人嗎?”
白毛團子真的很困惑。
以前,師父眼睛瞧都不瞧女修。
成天只有兩件事,
喝酒,打團子。
再喝酒,繼續打團子!
大女娃難得沒勸阻“語出不敬”的青君,她抿著唇,同樣不解。
被兩個糰子發現偷窺後,
陳業嘿嘿一笑,泰然自若。
食色性也,何必遮遮掩掩?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而且,師父只是走神,又不是特意盯著看,盡胡扯!”
等等……
話方說完,陳業腦中靈光一現。
前身不近女色,為何調戲女修?
他忍著頭疼,開始回憶。
那時,前身喝醉了酒。
因而這段記憶朦朦朧朧,斷斷續續:
濃烈的青竹酒味,案几上蜷著葉片發黑的靈植。
他醉醺醺捏起去疾刀訣,刀刃精準剖開葉脈間細若髮絲的害蟲。
接著,便是突如其來的掌風。
記憶到此結束。
“怎麼感覺,前身是被栽贓了?”
陳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但前身喝得太多,記憶模糊。
他實在記不清,前身醉醺醺時有沒有對女修動手動腳。
“這對修者,記得是外地修者,不會是石鏡會的人吧……”
……
“叨擾了。”
白裙女修笑吟吟地提著檀木食盒,裡面盛放著精緻點心。
身旁玄衣青年目光如炬掃過院中陳設,又不客氣地上下打量陳業。
瞥見其修為平平,肉眼可見掠過一抹失望。
他扯出一絲笑意:
“在下薛承均,這是內子林瓊玉。近日,忙於幫會之事,未能拜訪道友,還請見諒。”
兩人,竟然都沒認出陳業。
但想想,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前身素來不修邊幅,蓬髮垢面如街邊乞丐,面容枯槁如久病未愈之人。
而陳業則勤加修整儀容,
又習練重身法,體魄日漸精壯;恰好長青功突破,周身氣韻愈發清朗。
諸般蛻變迭加之下,雖是同一具身軀,形貌卻大不相同。
陳業還以一禮:“都是街坊鄰居,何須這麼客氣?寒舍鄙陋,但有上好茶水。兩位進來坐坐?”
既然這對道侶沒有認出他,陳業更不會吃飽了撐著坦白身份。
“不必麻煩。”
“只是認識一下而已,既然已經見過面……”
薛承均略有不耐,剛想告辭。
卻被林瓊玉瞪了一眼,
青年臉色訕訕,頓時閉上嘴。
陳業挑了挑眉,暗自發笑。
他觀薛承均生的虎背狼腰,沒成想,還是個妻管嚴?
林瓊玉漂亮的臉蛋上,露出親切的笑意:
“前輩,這是我從雲裳閣帶回的糕點,送給兩個孩子吃。瓊玉由衷敬佩前輩,在云溪坊,還能照料兩個孩子。”
她眸子水波盈盈,滿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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