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些好奇,之前在三千大山遇到的白簌簌那個雌小鬼,不知道還會不會來湊熱鬧。
之後,
這行靈隱宗弟子不再停留,雖然避水街上的妖獸清理一空,但其他地方,尚缺人手。
離開路上,這幾個弟子回想方才一幕,忍不住嘖嘖稱奇:
“之前總聽白師叔唸叨,沒想到這人還有兩個娃娃……莫不是親生女兒,那這樣李師姐可要……咳咳。”
“咋可能,只是徒兒吧。兩個女娃生得倒是可愛,尤其那個黑髮的,心智聰慧,總板著張小臉,真想好好親一親啊……”
說這話的自然是一個女弟子,頓時引起了其他幾個弟子的共鳴。
“確實!靈隱宗內都沒這麼好看的娃娃,我倒喜歡白髮的,嬌憨可愛……”
“啊呀,李師姐要不嫁給他得了,這樣以後天天都能貼貼著兩個娃娃了……”
這些弟子,基本都在二十歲上下。
在陳業前世,還是上大學的年齡。
恰好又在宗門庇護之下,
對可愛事物的喜歡,還沒來得及被生活磨滅……
“都給我住嘴!”李秋雲徒勞地厲喝。
但,
這兩個娃娃著實可愛,讓她自己生,不可能生出這樣的孩子……
……
了卻一場衝突後,
陳業不由感慨。
雖有練氣六層的修為,在散修中也算小有實力,但面對這些大宗門,還是顯得不足。
但……打不過,他還不能加入嗎?
陳業有金手指,何必苦巴巴的當個散修。
直接加入宗門,豈不美哉?
雖然宗門之間,亦時有戰爭。
但總比隨波逐流的散修來得安寧.
況且,陳業以靈植師的身份加入,就算宗門戰起,他一般也在大後方當後勤。
等靈隱宗弟子離去後,坊市的喧囂也漸漸平息。
只餘下寒風捲著雪末,吹過殘垣斷壁,平添幾分蕭索。
林瓊玉卻是去而復返,她來到陳業面前,神色複雜。
自雲裳閣那一夜之後,
這位年輕女修看向陳業的眸光中,總是帶著幾分不一樣的色彩。
但經過方才陳業的見死不救,
這些色彩卻黯淡到了極致,只剩下疲憊和一絲苦澀。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明明可以對徒弟那般溫柔耐心,甚至為了徒弟的安危不惜一切,為何對自己卻如此冷漠。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紛亂,低頭將一個包裹遞給陳業,正是薛承均的遺物。
“前輩,這是……薛承均的法器和東西。”
“你都不要了?這可值不少靈石。”
陳業有些意外,反問道。
薛承均雖然平日裡看著清貧,但身為石鏡會的狩妖修士,又時常跟著田峰做些私活。
一身資產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四十塊靈石,對尋常散修而言,已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林瓊玉攥緊了手中一個不起眼的丹藥瓶,那是她拼死也要留下的保命丹藥,
她低聲道:“不要了,瓊玉,只要這顆玄陰丹便好。雖然,這些尚且不夠一百靈石……但之後,瓊玉要回老家,剩下的靈石……”
“既然這樣,其他的都免了,我無心再計較。”陳業打斷了她的話。
實際上,起初他索要百塊靈石,不過只是敲打,並不認為林瓊玉真能還得清。
這可是一百塊靈石,對尋常散修而言是一筆天文數字!
他甚至以為,第二日林瓊玉便會想辦法逃之夭夭,或者乾脆賴賬。
但陳業沒想到,林瓊玉竟還真陸陸續續還了他兩塊靈石,今日又將薛承均的遺物送來抵債。
莫不是……鬼迷心竅了?
陳業心中暗忖,看著林瓊玉那黯然失神的樣子,倒也不像作偽。
正如陳業所想,林瓊玉確實有些鬼迷心竅了。
她攥著那枚玄陰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隔壁那早已殘破不堪的小家,開始默默收拾著為數不多的行李。
屋內的陳設簡陋而冰冷,與陳業那邊兩個徒弟嬉鬧的溫馨景象大不相同。
“林瓊玉啊林瓊玉……”
她癱坐在冰冷的床沿,口中喃喃自語,帶著無盡的自嘲與迷茫。
年輕女修輕輕嘆了口氣,將最後幾件衣物迭好放入行囊,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院子。
默然轉身,踏入了漸漸消散的風雪之中。
此時此刻,她不由得回想起,曾經在雲裳閣中,遭受其他女修的嘲諷:
“林瓊玉,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天天靠著吸男人的血過活,也不嫌惡心!”
“確實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