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修,正是那渡情宗的魔修!
也是命令她抓捕女娃的人!
而自己,只是她手下的手下……
魔修發出幾聲低低的咳嗽,聲音更顯虛弱,但語氣中的興味卻絲毫不減:
“那小丫頭倒真是個驚喜,很合本座的胃口。但可惜啊……”
王婆嚇得魂飛魄散,拼命磕頭,額頭撞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大人饒命!是那小妖女太過狡猾,屬下……屬下這就去把她抓回來!”
王婆說著,還顫抖著奉上一個儲物袋:
“這便是那靈寶門弟子的儲物袋,裡面有靈寶門的信物。”
“無妨。”
女魔修接過儲物袋,兜帽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廟牆,望向徐心冥離去的方向,“她跑不遠。”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
“本座現在身受重傷,不便出手。你去,把她給本座完完整整地帶回來。記住,是完完整整的!若是讓她死了……”
魔修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那冰冷的殺意,卻讓王婆如墜冰窟。
“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是!是!屬下遵命!”
王婆哪敢有半分猶豫,連滾帶爬地起身,衝出破廟,朝著徐心冥逃走的方向追去。
待王婆走後,魔修才緩緩抬起頭。
露出一張雖顯老態、卻依稀可見年輕時風韻的臉龐。
她望著徐心冥離去的方向,低聲自語:
“如此心性,如此體質,如此容貌。當真是修煉我渡情宗無上秘法的好苗子。徐青君……不,或許該叫徐心冥?”
“有趣,若是沒逃走。便是不堪造就的蠢材,正好用作療傷的藥引……”
“若是逃走,倒也值得本座冒些風險,傳授本宗無上秘法……”
魔修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發出幾聲低沉而詭異的笑聲,在空曠的破廟中迴盪,久久不散。
……
風雪依舊狂暴,如同無數細小的冰刃抽打著荒野。
王婆佝僂著身子,在沒過膝蓋的深雪中艱難跋涉。
她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前方那串時斷時續、深淺不一的腳印,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該死的小賤蹄子!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這銀髮少女當真狠辣,明明只有練氣一層的修為,竟能從她眼皮子底下逃脫!
前方不遠處,一個瘦弱的身影踉蹌著奔跑。
正是手臂扭曲、嘴角帶血的徐心冥。
她臉色慘白,呼吸急促,每一次落腳都在雪地裡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
她雖憑藉著一股狠勁和出其不意的逃脫策略暫時甩開了王婆。
但傷勢沉重,靈力耗盡,已是強弩之末。
“咯咯……跑啊,再跑快點……”
徐心冥聽到了王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咒罵聲。
她猛地回頭,赤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瘋狂。
但更多的,是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
追逐與被追逐,似乎帶給她某種扭曲的快感。
少女衝著王婆,勾起唇角,笑得妖邪。
王婆見狀,更是怒不可遏,速度又快了幾分。
兩人一追一逃,在這荒涼的雪原上,如同兩隻在絕境中掙扎的困獸。
“等抓到你,非得先打斷你的腿不可!”
王婆心中發狠,腳步又快了幾分。
風雪越來越大,天地間一片蒼茫,能見度極低。
雪地上的腳印漸漸變得模糊,王婆不得不放慢速度,仔細辨認。
她心中焦躁不安,那渡情宗的大人可是下了死命令!
若是找不回那丫頭,或者讓她死了,自己的下場……王婆不敢細想,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沙沙……”
忽然,前方不遠處的枯樹叢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王婆心中一緊,立刻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她撥開積雪覆蓋的枯枝,只見雪地裡躺著一隻渾身僵硬的野兔,脖頸處有一個細小的血洞,鮮血尚未完全凝固。
而在野兔旁邊,赫然印著幾枚清晰的小巧腳印!
“還敢停下來打獵?!”王婆又驚又怒。
驚的是這丫頭的心性,明明身受重傷、靈力耗盡,竟還有閒心獵殺野兔果腹?
怒的是這丫頭竟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她循著新的腳印追去,沒走多遠,便在一處背風的山坳裡,再次發現了蹤跡。
山坳裡,升起一小堆篝火,火上架著一隻烤得滋滋冒油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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