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陳業後知後覺意識到。
青君的天賦至今未顯,與尋常女娃無異,怎麼可能引起渡情宗魔修的覬覦?
魔修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在重傷之下潛入坊市,只為擄走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女孩!
這根本說不通!
李秋雲見陳業神色變幻不定,帶著幾分公式化的口吻隨口道:
“或是走丟了呢?陳道友,妖獸一事,雖確有魔修在背後推波助瀾,但這魔修狡猾無比,又身受重傷,早就逃亡到三千大山深處,絕不可能還在云溪坊內逗留。”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幾分不屑:
“坊內魚龍混雜,頂多有些許利慾薰心、與魔修暗中牽扯的散修罷了,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她只是無心之言,卻讓陳業豁然明朗!
青君一直待在家中,深居簡出,從未在外人面前顯露過任何不凡之處。
那女魔修就算想找爐鼎或者特殊體質的孩童,也不可能隔空鎖定青君!
最大的可能,是那些與魔修暗中勾結的散修,替魔修擄人!
陳業記得很清楚,
曾經便有人聯絡他,想要購買徒兒。
“那擄走青君的散修……會是誰?”
陳業的心沉了下去,腦海中飛速地排查著可疑人選。
“此人如何能悄無聲息地避開李婆婆和知微的注意,將青君擄走?避水街雖然不如坊市中心繁華,但街坊鄰里眾多,若是有陌生人擄人,不可能不引起任何動靜……”
陳業的目光掃過自家小院,又望向隔壁李婆婆家緊閉的院門。
“除非擄走青君的,並非外人,而是街坊?”
“也有可能是青君自己貪玩,趁著知微沒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恰好被逮住?青君自己出去的話……也能解釋為什麼知微沒察覺。畢竟想當面無聲息抓人,就算羅恆都做不到。”
陳業皺緊眉頭,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青君雖然活潑,可經歷了之前的種種,她對外界,尤其是對陌生人,有著遠超同齡人的警惕和膽怯。
尤其是在外面妖獸肆虐、一片混亂的情況下,她絕不可能自己跑出去!
陳業深吸一口氣,望向面前的李秋雲。
這位宗門女修,身著筆挺的天青色道袍,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曼妙曲線。
她俏臉英氣十足,一向不苟言笑,
但此時眉宇間,已經帶著明顯不耐。
陳業顧不上許多,語氣斬釘截鐵。
“李道友,我懷疑擄走我徒兒的,正是和魔修勾結的散修!”
李秋雲一愣,隨即冷笑一聲:
“陳道友莫不是急糊塗了?你為何,總是惦記著魔修想抓你徒兒?不過是一個凡人女娃,多半隻是走丟了……罷了,我沒時間跟你浪費。”
就在這時,幾個剛巡查完附近區域的外門弟子走了過來。
見到李秋雲和陳業站在一起,其中一個促狹地笑道:
“哎呦,李師姐,又在和這位陳前輩敘舊呢?嘖嘖,白師叔的金口玉言,我看就快應驗了嘛!”
另一個弟子也跟著起鬨:“就是就是,李師姐,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這些時日,因為白簌簌那句玩笑話,李秋雲在同門間沒少被調侃。
此刻被當眾提起,更是又羞又惱,俏臉漲得通紅。
她冷冷剮了那幾個起鬨的弟子一眼:“胡說什麼!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那幾個弟子見她真生氣了,吐了吐舌頭,嬉笑著快步離去。
李秋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轉頭看向陳業,語氣越發冰冷不耐:
“陳道友!我再說一遍,令徒失蹤,我很同情,但宗門調查自有章法!你這般胡亂攀咬,毫無證據,休要在此無理取鬧,耽誤我等執行公務!”
她現在看陳業是越看越不順眼,若不是礙於職責,早就拂袖而去了。
陳業知道空口無憑難以讓她信服。
他咬了咬牙,猛地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把靈石,足有十塊,不由分說地塞到李秋雲手中!
李秋雲被這突如其來的靈石驚呆了!
十塊靈石!
這對於她這樣沒什麼背景的外門弟子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靈石。
終是飛快的收入自己的儲物袋,臉上依舊維持著冷淡:
“陳道友,這是何意?莫非想賄賂宗門弟子?”
陳業見她收下靈石,心中稍定,知道有門兒!
他連忙壓低聲音,懇切地說道:“李道友誤會了!陳某絕無此意!只是想問,不知宗門內,是否有追尋魔氣的手段?”
修真界中,不乏有尋蹤追跡之物。
既然知微能從平卓屍體上察覺到魔氣,或許宗門便有辦法,以此尋人。
李秋雲聽了陳業的請求,只覺手中靈石燙手。
看在靈石的份上,她面無表情道:
“尋魔氣之物?坊市中倒確實有一件二階法寶鑑魔鏡,由孫護法掌管。前不久,另一位魔修便是殞命在此物上……但此寶需由築基真人催動,築基真人豈會聽你片面之詞,就親自來尋?”
陳業又朝她手中,塞了十塊靈石。
“……”
李秋雲看著手中又多出來的十塊靈石,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二十塊靈石!
這散修……竟然這麼捨得?!
只是為了一個凡人女娃?
李秋雲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英氣十足的俏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看在你如此愛護徒弟的份上,倒是可以替你通報一聲。只是,成與不成,我不敢保證。”
陳業聞言,心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連忙追問:“多謝李道友!不知周明遠周執事可在坊內?周執事見多識廣,或許……”
除了李秋雲,
陳業在靈隱宗認識地位最高的人,便是周明遠!
兩人,曾在羅恆的暖閣中,議論過靈植術。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