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軒這幾日,一直住在西門附近養傷。唉,說來也是不幸,昨日西門外圍不是遭到妖獸衝擊麼?那裡現在亂得很,死傷了不少散修……你說,這要是哪個倒黴蛋恰好死在那兒,恐怕連屍骨都尋不見,更別說驚動靈隱宗了。”
羅恆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渾濁的目光落在陳業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蠱惑:
“鴻軒雖然修為被廢,但一身家當倒是還在。他那件寶甲雖然被會里收回了,可其他的寶貝……比如那《霜華錄》,想必還貼身帶著呢。若是陳道友運氣好,說不定能在哪個角落裡撿到呢?”
“當然……老夫,自然會讓人陪同陳道友去尋。”
這已經近乎明示了。
羅恆這是在慫恿陳業去殺了孔鴻軒,奪取功法!
陳業面露一絲為難:“羅會長說笑了。陳某雖與孔道友有些過節,卻也不願做得太絕。”
“哦?陳道友這是何意?老夫可沒讓你殺鴻軒,這可是咱們玉蜥會的兄弟!”
羅恆佯裝生氣。
心中有些意外,但想想也能理解。
陳業不似他們幫會中人,一直在坊市中玩花弄草,哪有殺人奪寶的心性。
他沉吟片刻:“等老夫幫你再留意留意其他水系功法吧,霜華錄畢竟是鴻軒的功法,老夫也不好強要……”
陳業眼皮跳了跳。
這老東西,當初廢孔鴻軒修為,不是乾脆的很?
見羅恆有推辭之意。
陳業不再多說,他只是想趁機試探下。
待再次診治六葉玄參後,便帶著酬勞直接離開。
等陳業離開玉蜥會駐地後。
羅恆的心腹,小心翼翼地上前:
“會長,那陳業不上鉤怎麼辦?要不要……我們直接控制他?逼他為我們會效力?”
“蠢貨!”羅恆冷哼一聲,“他現在是周明遠看重的人,不易做得太過分。直接控制?若是被周明遠知曉,豈不是給我玉蜥會招惹麻煩?”
心腹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原來,羅恆是想等陳業按捺不住,真的去殺了孔鴻軒時。
直接當場翻臉,再以此事為把柄,拿捏陳業!
孔鴻軒再怎麼說也是玉蜥會的人,陳業殺了他,便是與玉蜥會結下死仇。
到那時,就算周明遠再怎麼看重陳業。
都不好公然庇護一個殺害本會成員的兇手。
這樣一來,陳業便只能乖乖地任由羅恆擺佈!
“不過……”
羅恆想了想,又吩咐道:
“記得,等下加派人手,給我死死盯住西門孔鴻軒那處宅子!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回報!”
以周明遠的說法,陳業必然能透過靈隱宗的靈植師考核。
一個靈隱宗正式執事,
就算羅恆築基,依舊能給他帶來極大的助力,遠不是孔鴻軒能夠比擬!
“不過……還是太謹慎了。”
羅恆苦笑,有他撐腰,陳業尚不敢去殺孔鴻軒。
沒他撐腰,這個只會侍弄花草的散修,敢冒犯靈隱宗戒律?
……
當夜,風雪更急。
鵝毛般的雪花鋪天蓋地,將整個云溪坊籠罩在一片蒼茫的白色之中。
上一刻才離開玉蜥會的陳業,
下一刻便出現在西門。
他環顧這片混亂不堪的地帶,昨日妖獸衝擊留下的殘骸尚未清理乾淨。
血腥味混雜著焦糊味在寒風中瀰漫,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零星的搏殺聲。
靈隱宗弟子,正在清理西門外的妖獸。
而此時,西門附近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內。
孔鴻軒正躺在床上,雙目赤紅。
丹田被廢,修為盡失,這對他來說,比死還要難受!
“陳業!周明遠!你們都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孔鴻軒誓不為人!”
他咬牙切齒,心中瘋狂地盤算著報復的計劃。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孔鴻軒無比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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