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撫養徒弟開始

第203章 女娃,洞天(日萬day)

近百年未出徐家的徐恨山,竟然要帶小輩去松陽洞天曆練?

而且,這哪裡是考驗?

分明是為青君量身定做,足以堵住悠悠眾口的加冕禮!

以青君練氣六層的修為,徐家何人是她對手?

屆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奪得龍門會榜首,諾大徐家,還有誰敢非議一二?

“松陽洞天……”

小女娃癟了癟嘴,可她是聰明的青君,自然知道這時候不能提出異議。

可是。

要是去松陽洞天,豈不是又要推遲和師父見面的日子?

“你們,可有意見?”徐老祖渾濁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面前。

此時,

哪怕是跳的最歡的徐不明,也不敢再有絲毫意見,恭聲道:“願尊老祖法旨!”

老祖暮年後,性格溫和至極。

在其出聲前,徐家人有所放肆反而會讓老祖滿意。

可發話後,再表示不滿……那便是不識抬舉了。

而此時,一直在殿門隨侍的徐三管事臉色豁然一白。

這……這是怎麼回事?

先前,他根本不把這對母女放在眼中,就連徐青君都察覺到他的不屑,更何況茅清竹?

只是那時候自己根本不在乎。

畢竟,茅清竹有名無實,而徐青君更是徐家之恥。

這對母女不過是外人罷了。

可眼下……

“夫人,小姐!讓小的帶你們去……”

見茅清竹帶著小女娃走出,徐三連忙討好地湊上前去。

誰料,不知是否是錯覺。

小女娃忽然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之前,不是笑得很開心?”

徐三冷汗直流,他想喊一萬句冤枉。

那時候他只是在心中腹誹,哪有直接笑出來的?

可不等他解釋,茅清竹已然帶著青君飄然遠去。

……

恍若隔世。

一轉眼,便是兩天過去。

自云溪坊至靈隱宗,需兩三天的路程。

陳業立於靈舟狹小冰冷的禁閉室內,微微一嘆。

上一次乘坐靈舟前往靈隱宗時,春風得意馬蹄疾,他躊躇滿志地拜入宗門,帶著兩個徒兒,滿懷憧憬在落梨院定居。

而這一次……

明明修為突破至練氣九層,更坐擁臨松谷一方藥田財權,成就遠超初來時。

卻反倒身陷囹圄,淪為階下囚。

靈力被強行禁錮,動彈艱難,如同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練氣九層,在坊市,或可稱霸一方,無人敢輕侮。可,在宗門這龐然大物眼中,卻不過螻蟻草芥。”

陳業心中瞭然。

走到臨松主管的地位,統領谷地靈田,自身修為也臻至練氣九層,說沒有一絲志得意滿,那是假的。

可,現實卻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

“終究還是修為最重要,若無實力……那苦心經營,自視為根基的臨松谷,在真正強者眼中,亦不過是方寸之地,轉瞬可易主。而我,卻曾沉溺其中,竟想偏安一隅……”

曾經,陳業也想過,就在這偏遠的臨松谷,伴著兩個徒兒,遠離風雨,慢悠悠地修行度日,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修真界之殘酷,容不下片刻僥倖。

若不思進取,便遲早成為其他“思進取”的修者眼中肥肉。

陳業思緒一定,心神沉入丹田氣海。

錐心刺骨的劇痛,如跗骨之蛆,在丹田不斷侵蝕。

“這是……二階法寶?呵,對付我這練氣修士,真是大材小用。”

陳業冷笑一聲,小心翼翼地運轉長青功。

他並不打算嘗試解除鎖靈釘。

待會便要去宗門,他若在此時解除,也只是白費功夫,甚至會因此惹上事端。

但,最起碼得對其瞭解一二,得想出辦法剋制。

如此,就算出了意外,他也能有應對的能力。

功法方一運轉,引動丹田靈力,那枚漆黑的鎖靈釘頓時靈光亮流轉,強行中斷功法執行。

“不行……強行用自身靈力衝擊鎖靈釘,確實可以沖垮封印。但同時,丹田也會隨之破滅……”

陳業能感受到,鎖靈釘幾乎與丹田融為一體,若強行拔除,亦會使丹田破滅。

好在,

他昔日曾將這款遊戲通關,身為一個合格的遊戲玩家,他對遊戲內的大小攻略不說倒背如流,但心頭總有幾分印象。

雖說,遊戲劇情的時間線在五百年後。

但對修真界而言,這五百年不過彈指一瞬。

在五百年後,鎖靈釘仍是常見的禁錮修者的手段之一,但經歷過多次改良。

既然有改良,便是說明,以前存在缺陷。

陳業記得,遊戲中有一個支線任務,便是幫助一位煉器師,尋找製作鎖靈釘的材料。

“我記得,鎖靈釘只用在低階修士身上,解法有三:其一,施法者解除。其二,築基後期修者,以雄厚靈力拔出。其三,煉器師……”

鎖靈釘乃煉器所得之物,在外人看來難以解除的鎖靈釘,對於精通煉製鎖靈釘的煉器師而言,不過小兒科。

而遊戲中的支線任務,那位煉器師,便欲以絮氣石,使得鎖靈釘內部的靈力迴路以及符文隨機化,以此避免其他煉器師解封。

“可是……道理懂的都懂,上哪尋煉器師?”

陳業嘆氣,他如今淪為階下囚,如何能尋求外人幫助?

他收斂思緒,

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長青功靈力,繞開了那被鎖靈釘死死鎮壓的丹田,轉而順著他周身的經脈運轉。

那感覺,就如同乾涸的河床,重新被清泉所滋潤。

雖然流速緩慢,水量稀少,卻終究,是打破了乾涸。

陳業鬆了口氣,幸好,他的長青功已經通玄,無需固定執行路線。

雖說,與全盛時期不足十分之一。

但也有尋常練氣六層的修為,再憑藉他的劍意與庚金氣等手段,就算身無外物,也能發揮一定的戰力。

“以及……神識!”

靈力雖被限制,但他七曜養魂法鑄就的強大神識,卻依舊存在!

就在他心念急轉,重塑道心之際,禁閉室的門,“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打了開。

刺目的光亮,讓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靈隱宗,到了。

與宗門其他仙氣繚繞的山峰不同,此地,終年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雲,肅殺之氣瀰漫。

整座山峰,如同一柄倒懸的利劍,直插雲霄,通體由不知名的黑色巨石構成,不見半分草木,只在各處要道,篆刻著閃爍著森然靈光的禁制符文。

陳業被魏術粗暴地從禁閉室中拽了出來,推搡著,走上了那條通往山峰的長階。

長階兩側,每隔十步,便立著一尊面目猙獰的石像,它們手中,皆持著各式各樣的刑具。

“此地……陰森無比,說是魔道之地,也不為過。”

陳業心中沉吟,很快,他眉心一蹙。

魏術沒有半分要帶他去主殿問話的意思,反而是在那駝背老嫗的帶領下,徑直朝著山峰腹地的一處陰森洞口走去。

洞口附近,豎著一塊石碑,上刻地牢二字。

“不經審問,便直接將我押入地牢,這,不合宗門規矩吧?”陳業察覺不對。

“規矩?你該不會以為,白家還會救你吧?”

魏術快意一笑,陰狠道,

“別當我不知曉,魏成之死,定然與你有關!只可惜那日白家庇護於你,但今日……”

說話間,他不露痕跡瞥了眼駝背老嫗。

老嫗適時打斷:

“魏執事,莫要多嘴。白家對陳執事,絕無惡意。陳執事,你且在這安心待上幾日,長老們,自有公斷。”

……

內門,白家之地。

“什麼?已經將他關進去了?”白無極狠狠擰住眉心,憤然道,“這……這不是莫須有麼?分明是散修所為,與他何關?”

先前,關押陳業的護法之一,駝背老嫗正在此地,她平淡道:

“白道友,老身只是奉二長老之令……況且,一切都是為了救大小姐。”

“該死!”白無極怒罵。

此事,他略知一二,但無力制止。

五天前,三千大山,松陽洞天內。

有一散脩名為何奇,暗中投奔魔道,助魔道誆殺了數十個靈隱宗境內散修,以及三個靈隱宗弟子。

此事,本不足為奇。

奈何此人與陳業關係莫逆,甚至在進三千大山前,還悄悄拜訪過陳業。

再加上陳業曾試圖接近白簌簌,而白簌簌在失蹤前,亦然拜訪過陳業……

再加上魏家始終聲稱,陳業早和魔道勾結,甚至魏成之死,正是陳業假借魔修之手。

隨後,宗門派出執事,調查陳業。

又意外在落梨院中,發現了魔道信物——雖然,在白無極眼中,這明白白是魏家設法栽贓陳業!

只是,人證物證俱全……當然,這個證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家有人暗中推動。

“白道友,我等亦然相信陳執事,若是陳執事瞭解我等苦心,想必也會理解我們。”

老嫗幽幽道,

“他既得了我白家諸多好處,也該為我白家肝腦塗地,吃點苦頭,算得了什麼?”

白無極冷哼一聲,嘲諷道:“他時有今日,何曾尋求白家的幫忙?不過是錦上添花,就想讓他出生入死?”

老嫗依舊不溫不火,淡淡道:

“一道金丹術法,買一個散修的命,足以。這也是二長老的意思。”

聞言,白無極更是惱火,

那枯榮玄光經,單是入門,都要五件二階靈物!

之後的修行,更是難上加難!

這樣一個空有金丹之名,實則形如雞肋的東西……

他重重嘆了口氣。

老嫗奇怪道:“不過一個小人物罷了,白道友何必苦惱?”

她搖了搖頭。

實際,上頭也只是隨手而為罷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再說,

陳業如今的修為地位全靠他們白家,沒有白家的幫助,這人還在云溪坊跟散修搶活計,說不準早死在哪個角落。

讓他幫白家做做事情,又能如何?

大不了,就算不幸隕落,他的徒兒,白家替他照顧了……

白無極冷哼道:“再小的人物,也是個人……松陽洞天適才開放,其內兇險異常。何況前些時日,還有魔修作亂,死傷數十人!”

“哼!白道友也該想想自己的身份。只有他們探路,我等家族修者,才可確保安全。”

老嫗聞言有幾分不悅。

此話,說的他們好似魔道一般。

換成魔道,早就大批次驅趕散修,進入洞天送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老嫗最後冷冷丟下一句,

“哪怕長老只是隨口交代,我等亦然要做得萬無一失!記住……先令人折辱此人,等他絕望之際,白道友再伸手招攬,畢竟白道友與他相熟,只能麻煩白道友了。如此,才好讓他感恩戴德,再承我白家之恩!”

正所謂,打一大棒,再給甜棗,方是御下之道。

若一直給此人施恩,恐怕此人還會不知好歹!

“……”

白無極咬了咬牙。

如老嫗所言,哪怕他看不慣,可也沒任何理由制止。

“罷了,只能看在他的份上,設法提醒你一二了……”

……

“咣噹!”

由千年玄鐵打造的牢門,重重關上。

徹底隔絕外界。

地牢之內,陰冷,潮溼,伸手不見五指。

混著血腥的腥臭味,直欲讓人嘔吐。

腳下是溼滑的石地,黏膩的苔蘚附著其上,不時有冰冷的水珠從頭頂滴落,打在臉上,激起一陣寒意。

遠處,時不時地會傳來幾聲壓抑的痛苦呻吟,又或是鎖鏈拖曳在地上的“嘩啦”聲。

陳業靠在牆壁之上,定心寧神。

沒有再嘗試運轉長青功,在這等地方,靈力波動可能引來不必要的注意。

這間牢房不大,約莫丈許見方,除了鋪著一些潮溼發黴的稻草,便再無他物。

而在他對面的角落裡,還蜷縮著一道身影。

那人披頭散髮,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若非陳業能感受到他那微弱的呼吸,怕是真會將其當成一具屍體。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忽然動了一下。

他緩緩地抬起了頭,那張被汙穢覆蓋的臉上,待見清陳業,頓時愕然:

“你是……陳……陳業?”

“閣下又是何人?”陳業不答反問,神色警惕。

他是被特意關押在這,竟然還能遇到認識他的人……那麼,這就絕不是巧合!

“是我……我是步非凡!”

那人欣喜若狂,連滾帶爬到陳業面前,掀開自己的長髮。

長髮下,是一個年輕的面容。

“步非凡……”

陳業本來都對此人,沒什麼印象。

但聽得他一說,記憶頓時回到大半年前的靈植大比上。

那時,這個年輕人正是他的一大勁敵。

彼時,步非凡年輕氣盛,出身靈植世家,心氣頗高。

“你不是進靈隱宗了嗎?為何也被關到這裡?”步非凡見陳業怔住,便明白他認出自己,連忙問道。

“說來……我也不知。”陳業稍微放緩了語氣。

“那你,定然是得罪他人。此處,可不是一個好地方。”步非凡幽幽道。

陳業聽出他話中有異,忍不住追問:“步道友,能否為我解惑一二?”

步非凡爬回草蓆,癱坐在其上,頹然道:

“入了此等地牢,便要淪為……死士”

“死士?”陳業愣了愣。

“不知,陳道友可曾聽說,三千大山有洞天現世?”

不等陳業回到,步非凡便自顧自繼續道,

“所謂洞天,無一例外是兇險異常,否則便不會現世。”

這個道理,陳業明白。

為何?

洞天,要麼是大修坐化之地,要麼是宗門的小世界。

大修坐化之地,某種意義上便是他們的墓地,既是墓地,這些修者自然不願意遭到盜墓賊,定然會佈下重重禁制。

此外,便是宗門小世界。有些宗門,遇到某種危險時,便會在小世界中躲世。

要是一切順利,自然會從小世界出來……

若是沒出來,則定然是遭到意外。

譬如,昔日有一宗門,名為方寸門,因遭魔道宗門圍攻,被迫躲入小世界之中。

偏偏這魔道宗門耐他不得,只得在小世界附近補下重重邪陣,以邪氣汙染小世界。

致使方寸門修者墮魔。

但巧的是,很快這魔道宗門又被其他人所滅。

致使此小世界不為人知,再過了百年,有人誤打誤撞開啟小世界,卻發現盡是瘋子……

總而言之,當發現一方突然出現的小世界,就一定得小心——誰知道其內出現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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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八百,嗚嗚嗚真的努力了。

明天10800,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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