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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克和約瑟夫對視一眼。
兩人心頭一緊，誰也沒說話。
多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前面。
約瑟夫會意，將哨子叼進嘴裡，點了點右後邊。
兩人迅速向兩邊散開，悄無聲息地向後靠近。
羅德教了士兵們一些手勢，在不方便時大家全靠手勢交流。
兩人躡手躡腳的向前靠近，很快在不遠處的地上發現了三個匍匐在地上的三個身影。
兩大一小，正朝麥場方向緩慢爬行。
多克和約瑟夫沒聲張，貓著腰慢慢靠近。
在距離三米時，地上的身影突然警覺。
“快跑！”
一聲急呼，多克猛地一腳踹飛身前的身影。
那個高大的身軀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多克順勢掐住另一個矮小的身影。
約瑟夫反應更快，直接撲上去，把第三人死死摁在地上。
“別動！”
他抽出長劍，劍尖直指地上的人，聲音冰冷：“偷霜葉鎮的糧食，找死！”
“饒命！長官老爺饒命！”
地上的人慌忙求饒，“我們只是太餓了，想借點糧食！”
多克皺起眉，這聲音聽著耳熟。
他抓起那人的肩膀，順勢將他的臉扳過來，藉著月光一看，
“艾羅？”
……
……
莊園裡，羅德睡得正香，卻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揉著眼睛起身，但沒發火。
因為他早有交代，只要跟糧食有關的事，無論大小，隨時可以叫醒他。
勞倫斯站在門口，壯著膽子喊，“領主老爺，巡邏隊抓到三個偷糧食的！”
“咱們鎮子的人？”
羅德披上外套，聲音還帶著睡意。
“不是，是亂石村的難民。”勞倫斯低頭回道。
“亂石村？”
羅德一愣，覺得耳熟。
“在黑石山脈北邊，靠近冰鋒谷地的那一邊。”
勞倫斯趕緊補充道：“您還記得襲擊我的商隊的強盜團嘛？那裡面抓的有亂石村的人。”
“走，帶過來瞧瞧。”
羅德打了個哈欠，走進大廳。
艾羅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他身旁還有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瑟瑟發抖。
羅德靠在桌上，沒睡醒的他還要緩一會，撐著額頭問道：“聽說你是亂石村的？”
“是，尊貴的領主老爺。”
艾羅聲音顫抖，不敢直視羅德，“我，我們不是故意的，請您仁慈。”
“跑這麼遠幹嘛？”
羅德閉著眼睛，問道：“偷糧食為什麼不去冰鋒谷地，那兒不是更近？”
艾羅嚥了口唾沫：“那邊有群強盜。”
“他們偷襲了冰鋒谷地的領主，搶了幾車糧食，然後襲擊了我們的村子。”
“我們的村子也被佔了，我們不敢往那邊逃，只能跑這兒來。”
“對不起，老爺！”
艾羅猛地磕頭，“我們餓得不行了，沒有辦法只能來借點糧食，求您饒命！”
“我們願意做奴隸！”
艾羅一咬牙大聲地喊出來。
艾羅和多克同樣來自亂石村，兩人從小是非常要好的玩伴。
多克沒辦法為艾羅求情，因為他自己只是個奴隸。
但多克知道，秋收之後領主不缺少糧食，缺的是奴隸。
因此在來的路上，多克已經反覆囑咐艾羅，態度誠懇，主動臣服。
畢竟在這兒當奴隸，可比流浪當難民好多了。
而且還能保住自己的雙手。
——秋收前領主剛頒佈的法令，誰敢偷糧食，砍掉雙手。
艾羅現在的表現，證明他聽進去了。
羅德閉著眼，撐著下巴，淡淡道：“認錯態度倒是不錯。”
“幾天沒吃飯了？”羅德隨口問道。
“兩天，領主老爺。”
艾羅聲音發虛，“我們還能忍，可孩子實在撐不住。”
“我給他弄了點堅果，可還是不夠……”
羅德沒有說話，依舊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了一般。
大廳裡安靜下來，沒人敢吭聲，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
一時間連空氣都凝滯住了一般，
許久，羅德才睜開眼睛，問道：“那些強盜有多少人？”
艾羅一愣，結結巴巴地說道：“很多……比五十多。”
羅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但沒辦法，北地荒原很多人確實會連個數都說不清。
能夠數到五十已經算是不錯了。
“跟亂石村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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