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山脈外，一處丘陵的林子裡。
“感謝您的慷慨，尊貴的碎巖帝國男爵大人。”
年邁的先知深深鞠躬，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謹慎。
他身上雖然披著粗糙的獸皮，還殘留著些許多汙穢，但舉手投足間卻已經擁有野人少有的禮儀。
有知識的野人就是不一樣。
羅德暗自思忖，目光在先知身上逡巡。
“貌似我的慷慨並沒有打動你。”
羅德審視著跟著先知的人群，他身後只有四名手持長矛的野人。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帶著所有的族人來投奔我。”
沒有看到搬遷出來的白霜部落，羅德有點心煩。
不願意跟這個野人先知客氣。
“非常抱歉，讓您失望了。”
先知那張長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歉意，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他的目光閃爍，既不敢與羅德直視，又不願完全低頭，猶豫片刻才繼續說道：
“我並不想讓我的族人永遠做奴隸。”
“你們還有其他擅長的嗎？”
他向前邁了一步，逼近先知，質問道：“耕種？打鐵？養殖牲畜？”
“我承認你們有些人擅長狩獵，但我可不會現在就放你們在我的領地亂竄。”
“況且，你們白霜部落能夠狩獵的人已經成為我的奴隸了吧？”
羅德可不是樂善好施的領主，這些野人來幹活只能換到糧食，換不到自由。
除非整個白霜部落都是工匠，那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白霜先知沒想到羅德拒絕這麼痛快，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們還是會一些耕種的……”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
“那不叫耕種，那是糟蹋糧食。”
羅德詳細詢問過塔薩關於白霜部落的生活方式，他們的耕種比霜葉鎮還原始。
沒有開荒，沒有翻地，沒有篩種，直接選一片空地撒糧食，聽天由命。
鍊鐵就更不用提了，白霜部落用的是石器。
從塔薩口中得知，這些野人倒是會編筐和燒製陶器。
但討價還價過程中，羅德怎麼可能主動提及對方的優點呢？
先知尷尬的笑笑。
他深知，在族人面前引以為傲的知識，在外面這些帝國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唯一有能力展現的，就是自己的占卜之力。
一直引領著白霜部落生存下去，選擇了爭取的道路。
昨天晚上先知占卜了一次，結果告訴加入霜葉鎮是好的結果，但成為奴隸不是好的結果。
對於白霜部落來說，有更好的選擇。
至於究竟是什麼，占卜沒有給予答案。
白霜先知一夜沒睡，終於想到一個主意。
“尊貴的帝國男爵大人，如果我用一些奴隸跟你交換，您願意給予白霜部落子民的身份嗎？”
羅德有些意外，“你們白霜部落還有奴隸？”
塔薩並沒有提到過這件事。
就他們那些人還能抓到奴隸？
先知微微搖頭，“我們沒有奴隸，但是我可以幫你抓到奴隸。”
說話間，先知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奸邪的笑意，眼睛眯成兩條細縫，
“我們部落的不遠處有灰石、巨木部落，他們可以做您的奴隸。”
羅德聽明白了。
這個先知是想要把別的部落賣給自己。
別人可以當奴隸，自己不能當是吧？
羅德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可以啊，你去把他們抓來，一個奴隸換一個平民身份。”
“我們抓不到……”
先知再次為難道：“需要您計程車兵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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