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上播放的，赫然是徐樂的表演影片。
秦賢的臉色沉了下去，儘管他很快調整過來，但眼底深處的那抹不悅，卻難以完全掩飾。
“清雪，在忙嗎？”
他走到辦公桌前，聲音依舊溫和。
林清雪這才將目光從螢幕上移開，看向秦賢，神色恢復了慣有的清冷：“秦總，有事嗎？”
秦賢的目光再次掃過螢幕，然後若無其事地笑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林清雪搖了搖頭，語氣疏離卻禮貌。
“抱歉秦總，我晚上還有點事。”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又飄向了電腦螢幕，那裡，徐樂的歌聲還在繼續。
秦賢眼中的笑意徹底消失了。
他深深地看了林清雪一眼，將她細微的失神盡收眼底。
“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擾你了。”
他維持著表面的風度，轉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一眼。
林清雪果然還是在看那個影片，自己的離開，竟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秦賢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沉默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輕輕合上。
高芳看著秦賢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依舊盯著螢幕的林清雪，忍不住開口。
“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對秦總還是這麼冷淡啊？”
“他可是天成娛樂的太子爺，對你又這麼上心，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呢。”
林清雪依舊在看影片。
高芳輕輕地嘆了口氣。
夜色漸濃。
華燈初上的城市光影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明暗暗的幾何圖案。
辦公室裡只剩下林清雪一人。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首歌，真的是他自己寫的嗎。
她拿起手機，冰涼的金屬外殼貼著掌心。
指尖滑動，停留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徐樂。
她按下了撥號鍵。
聽筒裡傳來單調的“嘟——嘟——”聲，在寂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一聲。
兩聲。
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接聽，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有事？”
徐樂的聲音帶著疏離。
林清雪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收緊：“你什麼時候學會創作歌曲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就在她以為徐樂不會回答的時候，徐樂回答了：“可能是想和某人站在一起吧。”
林清雪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模糊的指代讓她瞬間想到了很多。
是她嗎？
還是……
不等她細想，甚至來不及追問。
“嘟。”
電話被幹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
聽筒裡只剩下忙音。
林清雪怔怔地舉著手機，維持著通話的姿勢。
螢幕暗下去，映出她臉上覆雜難辨的神情。
驚訝。
困惑。
還有一絲因那句模稜兩可的話而生出的……波瀾。
他想和誰站在一起？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平靜的心湖上激起層層漣漪，久久無法平息。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