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懷死了?”
江虞穿戴整齊,又用冷水洗了把臉,才將將使得自己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便被桑陽告知聞人懷已死的訊息。
守在外面的元衡也在她收拾好後被她們叫了進來,江虞給兩人一人倒了杯冷水,有些詫異:“怎麼死的?”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她活不久了,但真要論起來,比起他口中那些沒有事實依據的話,擺在眾人眼前事實表明,他才是那個活不久了的人。
他自己的身子是其一,此事未敗露之前,他拒絕了她給的丹藥,事情敗露之後,她也沒有再給過他,他這副受到血陣反噬的身子,本就是行將就木,不但外表看著破敗,裡子也壞了。
再者,他做下的這些事,就算僥倖能離開地牢,外面對他下追殺令的仙門恐怕也不少,他如今的情況,恐怕也躲不過這些追殺。
但江虞實在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沒了,昨日還在信誓旦旦地和她說什麼天道和救世主的事情,她看他說起她活不久時的那股精神勁兒,再怎麼也應該能堅持到他們離開翎都吧?
是被他篤定已經甦醒的京墨半夜滅口了?
還是他本就不行了,她昨天見到的精神挺好的他其實是迴光返照?
她看向為她帶來這則訊息的桑陽,對方先是看了眼元衡,見他這位師兄沒有想要主動開口的意圖,才道:“他昨晚想要越獄,但是鬧出的動靜不小,看守他的人過去時,他搶了一位守衛的劍,自刎了,沒救回來。”
“後來宗主他們進去檢視情況的時候,發現他還留了遺書。”桑陽繼續道,“上面寫了一堆類似於他知道他錯了,但他不後悔的話,要我們善待他的夫人——”
她微微頓了頓,抿了抿唇才繼續:“還說他和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說,救世者無人可救,一定會死。”
“哼。”
江虞冷哼一聲,將手中還沒遞到嘴邊的裝著冷水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杯中冷水隨著她的動作溢位些許,落在桌上,“生前把楚姑娘送去當祭品怎麼不說善待人家,如今死了,倒是知道告訴別人他有情有義了,人都要死了,還記得要恐嚇我一下呢。”
她偏頭錯開兩人的視線,往窗外一望,雙眼已經習慣光亮,沒有再被刺得閉眼,她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魏敘知道這事兒了嗎?”
說起這個,對面兩人也跟著沉默下去。
“我們是先去的魏公子的屋子。”桑陽乾巴巴道,“但是他在門口設了陣法.”
江虞:“.”
江虞聽懂了,意思是魏敘也還在睡是吧?
“我們叫了他幾聲。”桑陽看她一眼,繼續,“但那陣法似乎是隔音用的,我們也不好硬闖。”
其實魏敘那道陣法畫得簡單,魔氣也不重,明顯只是嫌外面吵而隨手畫下的。
她和元衡也不是不能破了這道陣法,但是聞人懷死亡的訊息對屋子裡熟睡的魏敘來說本來就算不上什麼大事,他們沒必要破了人家陣法,硬把人從床上叫起來。
江虞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給自己灌了口冷水。
桑陽看著她將水嚥下去:“仙尊吩咐我們過來,說若是你們醒了,便一起到前院去。”
江虞沒有問題,表示現在就可以出發,甚至魏敘那邊她也可以去幫著把人叫起來。
於是桑陽和元衡眼睜睜地看著她直接伸手破了門上的陣法,趴在門上大喊魏敘的名字,直到門後有什麼東西落下,她輕輕一推,大步跨進魏敘的房間。
元衡和桑陽站在原地,一個不自覺地微微皺了眉頭,一個不自覺地看向皺了眉頭的另一個。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